引章见他收回了声音,涨红的小脸也垂垂答复了原色,心头一松,忙拭了泪强忍着道:“好弟弟,乖,不哭了,啊!”安寄翠被儿子哭声惊回了神,呆了一呆,回身下来抱着儿子,望望女儿,忍不住又悲悲戚戚大哭起来,喃喃道:“不幸的孩子,不幸你们姐弟――”
呜哭泣咽的引华一怔,立即从母亲怀里挣扎着抬开端来,看着母亲昏黄的泪眼,他忙伸着小手胡乱擦了擦眼睛,抽抽泣噎道:“我,我不哭了!娘,娘也不哭,不哭,好不好?”
安寄翠心中一暖,将儿子悄悄揽入怀中抚摩着他的头,脸上暴露凄迷的笑容,含泪柔声道:“好,好,娘不哭了,不哭了!”眼眶一热,泪水情不自禁又涌了出来。
“娘!”引章无法苦笑,感觉她实在是太天真了!心知在这件事上她是一根筋,当下也不阻,也不劝,任由她翻检。
“唉!我们出来看看吧,但愿还能住人!”宋妈走了以后,安寄翠这才一叹出声。
几人出来一看,都愣住了,屋顶大漏,屋里乱七八糟,地上都是稻草,披发着一股腐霉味,灶台歪倾斜斜,后边屋里两张咯吱咯吱的床,床腿子一大截都是潮的,看模样支撑不了多少时候便会寿终正寝!其他的东西,就更不消说了!至于她们的行李,不过几个粗布承担,内里几套旧衣裳,旧被子,再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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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你别忘了替我们娘几个好好感谢我那知心的哥嫂!多谢他们美意必有好报,日子长着呢,让他们且等着吧!”
“对啊,找族长!”引章亦是面前一亮,心想当代的族长权力极大,只要族长肯帮手,那就是倚天剑的功效:倚天一出,谁与争锋!
安寄翠哭倦了,也没神情再跟她胶葛,也深知胶葛亦无用,眼下不管如何,总得先有个落脚的处所,当即试拭了拭泪,沉着脸,一声不吭牵了儿子的手,带着引章、水香,跟在后边。
安寄翠打量着面前的新家:两间破败的茅草屋,杂草丛生、坑坑洼洼东一滩西一滩积着水的黄泥院子,她已经不知该用甚么词来描述当前的表情了,只是忍不住悄悄感慨:想不到骆家庄竟然另有如此破败的处所!
引章吓坏了,一时呆呆的看着,被安寄翠的猖獗行动震住了,连劝也不敢去劝。眼角瞟见弟弟那样,轰然一下,浑身冰冷仿佛被抽暇了血液!她一把将引华搂在怀里,悄悄拍打着他的背,柔声道:“弟弟,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