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老娘待你不薄,你,你竟敢出售我”
“笑话没准这是你跟那贼人的神仙跳呢”引章调侃。
公然,那些差役神采俱变,倘不是暗害行刺,何来“出售”一说?又见船上凶暴悍奴浩繁,更是心头一凛,暗叫幸运领头那人当即喝道:“休要啰嗦,有再啰嗦的当场正法,来人,十足带走”
“大人,民妇冤枉啊”老鸨子到底见多识广,当即向着纱帘以后连连叩首,声泪俱下,泣道:“大人,民妇乃南都城里万花楼的妈妈,前去杭州采买女人。这个丫头,”她扭头望了引章一眼,持续道:“是她的哥哥亲身卖给民妇的,卖身契还在民妇这收着呢她不肯跟民妇走,但是,那是她哥哥做的主,也不能怨民妇呀不想她竟如此胆小包天胡言乱语,冲撞了大人台端,实在罪该万死”
毫无不测的,李、姜两位掌柜见了引章大惊失容,忙不迭上前问候,不消再问亦知,引章确确实在是骆家的大蜜斯
“骆家?哪个骆家?”背面的大人似是一怔,声音也短促了些。
“大人,”引章咬咬牙,道:“实不相瞒,小女子乃是杭州骆家的大蜜斯,求大人救救小女子,大恩大德小女子不敢相忘”
老鸨子一行人被赶走以后,引章重获自在,找回身份,心胸大畅,当即向帘后两位大人拱手抱拳笑道:“多谢大人相救倘若大人不急着赶路,赏个脸让小女子做个东道如何?小女子理该好好报答大人”
引章心头一松,她终究迈出这一步了。
“当然不是,大群众妇早就说了,是这小贱人搞的鬼”
“刺杀朝廷命官是要杀头的,我又不傻,当然要出售你”引章听她慌乱之下说了“出售”二字,立即抓住这两字重重的反复一遍。
“我,我,民妇,”老鸨子回过神来,将信将疑,心下却有些慌乱了,想了想,只得回道:“禀大人,民妇没别的可说。民妇只晓得,民妇手里有卖身契。”
望着官船越来越近,引章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快,怔怔的望着那逼近的官船,那船行激起的浪花,那雪亮的兵器,那木雕泥塑一动不动的差役……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的面前仿佛有些恍惚了,似雾非雾,如同现在她浑沌成一团的的脑筋……
“哼,说的这么好听,谁知是不是你们兄妹俩做的神仙跳”
船上诸人俱被搏了双手,正要扭奉登陆,俄然驶过来一艘划子,划子上一名差役跃了过来,向那领头人私语一阵,领头人一怔,随即喝道:“十足押到大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