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几个字得先找人写了,我才气绣,不然,我怕绣不好”巧手笑笑。
“你不信?你不信到时候你就了”巧嘴不平,巧手一见又如此,忙止住了她不准再说,向李明净不太美意义赔了几句好话。
完工以后,世人围观赞叹不已,都说她何止是“巧手”,该称“针神”才更贴切只见“小巧绣坊”四个金色大字龙飞凤舞、神韵实足,仿佛西方的浮雕,凸出嵌在枣红的底色上,分外亮丽惹眼。这块牌子挂上去便是活告白,路过的人毫不舍得视而不见小巧绣坊虽未开张,斑斓的远景已经很可观了
回到杭州,伴计们翼翼将软布包裹着的匾额抬了进屋,藿香等细心拆开,悄悄放在架子上,大师围着打量,忍不住又是一阵赞叹。蓝楹甚为沉迷此道,因常日里这匾绣着时巧手护之若宝,蓝楹也不敢去看,此次终究能够任由看个够。她看得入了迷,不觉蹲在一旁,细细打量揣摩,又向巧手讨要了李明净的原稿,两下里对着比较,内心悄悄感慨佩服:本来世上真有如此神针手,绣的公然比那纸上的字益加超脱轻灵,质感凸起,仿佛具有活动的生命力普通字便如此,倘绣的是蝶鸟草虫,难道真要活了?是以怔怔入迷,充耳不闻众女子嬉笑欢笑之声。
李明净对她倒极是客气,忙谦逊几句,又笑道我倒有些等不及想一看究竟了巧女人如有现成的作品,不知可否让鄙人开开眼?”
对这张招牌,巧手极是上心,放在房中谁也不准碰。她本是个极驯杰出脾气的人,唯独事情的时候,全神灌输,一丝不苟,连引章都不敢等闲招惹她。她每次刺绣前需求将手洗得干清干净方才捻线拿针,歇工以后又亲手拿轻浮的绢布翼翼将它盖上。巧嘴心疼费心,意欲帮手合绣,巧手说也不肯,将她赶在一旁与蓝楹做小件绣活,连碰也不准碰,单独一人绣了近一个月,方才完工。
引章舍不得将这么完美无瑕的绣品交给人拿去装裱,又知巧手亦不会放心,便将巧手带上,跟鱼儿、大脚、藿香及一众主子,亲身去了一趟宁波,找了一家畴前熟悉的装裱铺子,叫人买来西洋玻璃装裱了起来,镶了一道乌木边框。在敞亮光滑的玻璃庇护烘托下,将这红底金黄大字的招牌更加夺目,世人看了赞叹不已,都说任谁瞧见了这块匾都会忍不住进店一探的脚步,将来的买卖不必说定然是昌隆的了巧手更是笑靥如花,摩挲着这光滑洁白的玻璃面,久久不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