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珠儿内心顺畅了几分,举着茶杯的手悄悄晃了晃,见着其间的茶叶时上时下,咧嘴笑道:“嫁了王谢,却也不过是个嫡次子,能有多大本领?早前是因为她是薛家的女儿,皇后娘娘才一向护着她。但等她现下成了唐家妇,谁还会念着她?”
路珠儿脚下力道不小,那宫女半个身子趴到了地上,特别是被踹的胳膊,更是模糊作痛。但是她心知这不是喊疼的时候,忙跪直了身子,恳求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千儿语塞,不知该如何答话。
四殿下给她华衣锦服,给她珠翠玉簪,虽也尝尝宿在本身这儿,但路珠儿总感觉和他相处起来有些奇特。再也没有如二表哥那样经心全意、只在乎本身喜怒哀乐的人了吗?
饶是身为正妃的孙氏,对她也颇多容忍。
说完倒了杯热茶,送至路珠儿面前,千儿开口再道:“奴婢早前就说了,表女人那婚事,想来没那么顺畅的。瞧,就是御赐的又如何?还不是嫁了个凡夫俗子?”
路珠儿来回走了几趟,正烦躁不已的时候,只见粉色的帘幔被挑起,熟谙的面庞呈现在她的面前。
路珠儿面色更见阴沉,搭在软榻扶手边的手渐渐弯起,望着面前的帘幔,咬唇道:“殿下早前向来都只是畴昔坐坐,全部宫里谁不晓得他是最宠我的?现下那女人到底是使了甚么手腕,竟然把殿下给留住了!”眼神阴鸷・含着极大的肝火。
路珠儿面色稳定,只幽幽道:“念着我?我不过是他如此姬妾中的一个,指不定哪天就给忘了。”
粉色极地纱幔飞舞着的宫殿,一宫装服饰的女子站在帘幔前踌躇着凑前,脚下步子却还是迟疑。待等了好一会,还不见内里有动静,焦心的面色踌躇再三,终是壮着胆量冲内唤道:“娘娘,娘娘。
或许就是因为在这后/宫中少了分安然感以是路珠儿想压抑皇子宫内其他妃嫔的心机更是激烈。
“哼!”
这也是她所想不通的,殿下明显这般宠任主子,但为甚么就是不肯给她降低个分位?可就是千儿本身也明白,自家主子是不会满足居于一个妾室,她想要的可没这么简朴。
宫女掀了帘子出来,适逢本躺在梨木雕莲软榻上的路珠儿坐起,她着了一身刻丝瑞草云雁广袖的对襟锦袄,眸色无神,对着面前侍女的身后瞧了瞧,问道:“殿下呢?”
路珠儿的面色突地沉下,“你没说我身子不舒畅吗?”
昂首见着路珠儿沉着脸千儿考虑着安抚道:“娘娘且宽解,殿下比来不过就去了正妃娘娘那几次,贰内心念着的还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