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好的,一首自也够了。如果不好,十首也无益。”这话说的,严真真还不能随随便便地给打发了。幸亏她好歹也是十六年苦读出来的,别的没有,唐诗宋词还是有些底料的。以是,她也不焦急,笑吟吟地等着别人出题。
桑子涵已经够惹人谛视,在坐的也有半数以上,能够称得上美女。偏是这白衣人一呈现,便让人感觉,这六合万物之间只余了他一个。他的肩上,落了两瓣雪花,却仿佛是两朵白梅,盛放在他的肩头。
没有家长在啊……难怪这些女人们喜好聚在桑府呢,安闲嘛不过,严真真不想留下来跟她们一起附庸风雅,更何况另有一个年青的男人在坐,就算不要求防,也不能毫无顾忌
“你们兄妹老是一个鼻孔出气”陆文芳不满地嘟着嘴,眼睛却只看着桑子岷一人。
稍显清峻的脸容,不但无损于他的气质,反倒更显得超脱出尘,如同嫡仙。
“哥哥,你把我说的也太不堪了罢?虽说比起王妃尚逊一筹,但也没替你丢脸。”
“只要你们是才女,我们不过是来给你们当绿叶子的”陆文芳恼了,特别是狠狠地瞪了严真真一眼。
有人发起,世人俱都点头说好,严真真挑目四顾,见围墙的一角,正栽着两树白梅,已是半数开放。淡淡的暗香,从墙角飘来,沁民气脾。
“文芳姐姐,哥哥说的是,王妃此诗,堪为咏梅名篇,可作为我们这一社的压轴大诗。”桑子涵早就让人备了宣纸,运笔如飞,把全诗记下。
本来是桑家的长公子桑子岷,素以才称呼著京师。传闻此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幼而好学,学而才优,年方弱冠便誉满京师。殿试时更以一场策论,让天子拍案诧异,当场址中了状元,成为天旻汗青上最年青的状元郎。
桑子涵自与严真真见面,一向表示得老持成重,这会儿却暴露了小女儿的娇憨来。
桑子涵调皮地朝着严真真一笑:“王妃大才,何必限时?”
桑子涵也是心高气傲之辈,又是东主,也被陆文芳三番五次的在理取闹弄得心烦,口气便有些冷了:“文芳姐姐若也能作得如许的好诗,莫说这一社,便是这一年,我都让你夺魁。”
“莫不是王妃瞧不起我们么?看来,还是桑姐姐有面子,我们在王妃面前,底子就不是一盘菜。”
本觉得幼年才高,盛誉之下必是恃才傲物之辈,可看他含笑吟吟地从雪地里走来,竟感觉尘凡间最洁净的地点,也玷辱了他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