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瞪了她一眼：“这些话别胡说，口没遮拦的。你也晓得，孟子惆也没多少日子，我们能不好好筹算么？严真真那边，留给她一个空架子，也就是了。没有了孟子惆，临川王府还是王府么？”
“柜子被锁着，伴计前两天母亲急病返了乡还未曾返来。”蔡先生硬着头皮持续推搪。这一回，不独是严真真，就连秀娘也明白其间有猫腻了。可她弄不懂关窍，只站在一旁干焦急。
“哦？卖给谁了？”严真真也不急，徐缓地问。
严真真缓缓点头：“你把帐本子拿来，这也拿不出？”
“天然是南来北往的客商，现在去那里找人家？这是太妃发的话，并不是老夫本身作主。诚如王妃所说，这是王府的财产，老夫作不得主。”
“别急……”太妃不觉得然地安抚，“严真真啊，到底年青着呢，这账可不是那么轻易查到的。我们固然买下了那几间铺子，可银子一半落到了谁的手上？他就算是毁了自个儿的窝，也不会让人查到账！”
“当然是假的了，要不然这些帐本会是同一种墨色吗。”严真真看得心不在焉，较着被抄过的帐本，如何看也看不出题目来的。可惜她没有学过筹算盘，当代也没有计算器，莫非还真要用笨体例在草稿纸上列竖式吗？
“不给这一小半，那一大半也不是我们的了。夜长梦多，还是握在本技艺里的好。”太妃闲闲地看了她一眼，“我们那两本账，是查不出甚么题目的。就是蔡仲那边，那老狐狸也不会把账拿出来的。”
严真真站起来：“蔡先生，你的做法更分歧端方。”
“你送不来，我本身取去。”严真真含着含笑，忽地沉下了脸，“孙嬷嬷，还不跟着蔡先生去？我就坐在这里，等着帐本子拿过来！”
严真真像看痴人一样地看着她：“她是太妃啊！”
“王妃，王妃，不好了！”秀娘跌跌撞撞地扑出去。
齐红鸾拍马屁：“她哪儿斗得过姨母啊！”
孙嬷嬷早就使了眼色派了人出去，这时承诺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椅子上冒盗汗的蔡先生：“请吧！”
“哼，这两天由得她去闹，过两天再让柳嫂子和针线房问她要银子。”太妃冷冷地勾了勾唇，“她那位继母也真正吝啬，只给了这么些嫁奁。就算她想拿出来变卖支撑，也支撑不了几日。到时候，天然会乖乖地把管家的权再交返来。这么一来，洛雅青就算要替她撑腰，也说不上话了。”
“那里有十几间……只要两三间罢了。”蔡先生嘲笑，“王妃恐怕是记错了罢？这事旁人不知，太妃是晓得的。本来有几间绸缎铺和古玩铺子，可王爷病倒后，便连续变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