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如此。若真是刘文严篡诏而立,那瑾公子的所言就一定无因。以袁博朗的智计,没法禁止刘文严在朝中大权独揽。”
老者叹口气道:“那小我,死了。”
敏郡主叹口气,弃剑快步追逐。
“孟相。何必难堪一小小的宫娥。”
“相国,请不要难堪奴婢。”
靠近江水,夜晚的风也大了很多,老者紧了紧大氅,正要缘着门路登上山去,却被山脚下恭候的婢女拦下,婢女言语间带着惶恐道:“相国,王上有令,任何人不得上山打搅。”
“啪!”老书内行中本来紧握的笔,突然落在纸面上,留下一个墨点。跟着墨点的扩大,老墨客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狰狞。
老墨客感喟道:“疯了,这个弟弟必然是疯了。他冒死想保持的这点嫡派血脉,只是让他当天子?临死还要下一步别人看不懂的棋,这棋路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老者一愣,问道:“王上的意义是?”
婢女惶恐不安地跪倒在地,用孱羸的身躯拦住往山上的来路。老者目光扫了婢女一眼,长嘘着气味,不知是动了怒,还是在思考。
联络其他藩王,恰是行动的第一步。“得道多助”,一语道破玄机。
幕府山北固崖,江水之畔拔地百丈而起,登高可俯瞰江水浩大,月明夜此处更显苦楚。一条幽深的古道从建康北门直抵山丘之下,几匹快马踏地声掩在江水声中飞奔而至山下。
老者冷冷一哼,道:“敏郡主与王上出宫,只带一宫娥,不怕刺客?”
只是霎那,敏郡主长剑已出鞘,月下一道寒光刺向老者。老者只是微微侧身,避开这一剑。随即用胸口撞在剑身之上,寒光便如同断翼的飞鸟直坠在地,而老者的身躯,已快速往山顶奔去。
一旁的敏郡主紧忙施礼道:“父王,此时关中大旱,我们为何不接过楚王,以他的名义起兵勤王,如此良机若然错过,今后恐再无机遇!”
“给王上存候。”老者徒步而至山顶,不喘不累,语气和缓道。
他晓得,但凡是淮王所下的号令,不管是谁都要誓死顺从。他能够等闲踏过少女的身躯往山顶而去,但若如此,婢女只能以死赔罪,无它途。
敏郡主大惊道:“父皇之意?”
建康城,南淮之地都城,淮王宫地点。
敏郡主嘲笑道:“那就要先问过本郡主的剑!”
“淮地乃父王所辖。若他白叟家出行都不能确保安然,还如何叫百姓安居?”女子笑着,将腰间的佩剑抽出半截,如同在恐吓,“孟相有何话,或是北来的动静,由本郡主传话便可,孟相说完便可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