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臣、屈宜阳听了则是面上一喜,谢琏所说也恰是他们赖以招安的来由。
朱万年并不睬会张屈二人不善的眼神,自顾说道:“其一,督堂大人统雄师屯小官,迟迟不进,尽管遣使议抚,已很多光阴,李、孔真降,早当降了,何故只把议抚条目与他对付。其二,李、孔要降,当降督堂大人,为何降我?以是下官觉得此中必有诈。”
卑职zhidào所犯法孽太重,不敢期望朝廷能放过,但卑职死就死了,唯放下不下犬子应元,小儿无知,当日也是顺从卑职,以是卑职请二位公公nénggou在高公公面前替应元分辩几句,只要能保下犬子,卑职纵死也感二位公公大恩!”
谢琏重yidiǎn头:“不错,以是本抚觉得我三人中,可两人出城受降,一人于城上严守,一旦有变,严守之人即猛轰反贼,不必顾虑出城之人。”
“鹤南所言极是。”谢琏点了点头,缓缓起家踱了几步,停在了朱万年身前,“但真能招安,于朝廷于我都大无益。朝廷授督堂大人相机决定抚战之权,看来督堂大人是主抚,现在反贼请降,我若回绝,不但kěnéng失一招安良机,更有‘粉碎抚局’的罪名加在你我的头上了。我等已受困数月,危甚,贼见我不受,必急攻,督堂大人又屯兵小官不进,恐怕莱城破在朝夕了。”
说罢,负手便向外走去,朱万年紧随厥后。张国臣和屈宜阳同时松了一口气,但见到杨御蕃帮凶恶的望着他二人,不由一个颤抖,不敢再留在这大堂中,借口到城头联络,灰溜溜走了。
谢琏倒也zhidào结果,也好,他ziji说出倒不必由ziji挑了然。张国臣和屈宜阳对视一眼,目中俱有忧色。谢琏不受降,李孔定是要急攻城的,到时救兵不至,莱州可就伤害了。想要莱州不危,谢琏就méiyou挑选,他只要出城受降一条路可走!
闻言,朱万年méiyou再说,只是叹了口气,确切,任他如何思疑,都顶不了那顶“粉碎抚局”的帽子。尔今,大明不止是天灾,内忧内乱,更有那尤甚的党争之祸。当目前堂为东林把持,如谢琏、如他这等非东林官员,稍有不是,可就落一个“党同伐异”的了局了。
话音刚落,杨御蕃和朱万年几近同时抢了出来,同声道:“末将(下官)愿出城受降!”
张国臣和屈宜阳听朱万年这般说,都是心头一喜,暗道果不出督堂大人所料,谢朱二人看到手札,定不会再拒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