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李九成计议了一阵,孔有德找到毛承禄,拉他到无人处,低声问他道:“金国那边,劲武但是有联络?”
孔有德和李九成对视一眼,没有发话,帐内其别人又嚷了一阵,最后,李九成起家而立,喝道:“不要吵了,就这么定了,我们去打登州!”
“没活路,大不了和官军拼了就是!”耿仲义是个不怕死的男人,真刀架脖子上了,他是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当日小官庄和锦州军一战,但是他临危不惧撑住阵脚的,要不然怕帐中就要少了几人。
“这”
“就算是要投东虏,我们也得能出海啊!”李九用心动了,他如果不怕死,当日也不会在吴桥调拨孔有德起事了。如果那些心胸贰心的军将真信了高起潜的话,把本身和孔有德当作他们投降的垫脚石,那可就是冤大了。
毛大抵降金?!帐中诸将张大了嘴巴,一个个吓得谁也不敢接口,你看我,我看你的,均是被毛承禄吓到了。
“钱大刚的海军尚在,不见得他就降了施大勇,要我说,我们当即派人联络他,等雄师到登州时,他从海上向城内发炮,看他施大勇是不是三头六臂能挡住我们!”李应元是个狠性子。
“我有没有和东虏私通是我的事,眼下倒是大伙的事。投东虏也是为大师好,莫非就在这里等死不成?你奉告我,不投东虏我们到哪找个活路?”被耿仲义劈面直呼“毛大”,还扒出多年的旧事,毛承禄气得脸通红。
李九成踌躇,扯旗造反和卖身当汉奸但是两码子事,即使他平生好赌,在这事上却也不敢随便就赌了下去。耿仲明说得不无事理,东江镇打天启年就和女真人死战,这么多年下来,两边都恨对方到骨子里了,如何就能合到一块。再说军中大多兄弟都是一家长幼被女真鞑子给祸害光的,这会要带着他们去投有血海深仇的鞑子,他们能情愿吗?就凭毛承禄一军,他还真没甚么信心。再说,这冒冒然的俄然就去投人家女真,洪太能信得过?万一投降不成,反被八旗兵给屠光,那这委曲到哪去诉说?
李九成正要和孔有德商讨留谁下来断后,帐外,一匹快马直奔而来,骑马人滚上马,那马身上的鬃毛已经被汗水粘成一绺一绺的。跟着一声沙哑的“报!”骑马人踉跄跑进大帐,颠仆在门里,“大帅,山东五千兵马从平度杀来了!”“哧!”
半响,还是孔有德轻咳一声,突破了沉默,他点头道:“军中将士多与东虏有不共戴天之仇,纵使我等愿降,只怕将士们也不肯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