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兵们也不去拦,一个个笑兮兮的望着他们,相互偷看一眼,较着是幸灾乐祸那种神情。
刚要开口,却觉那把总眼神不怀美意,细一品:妈的,这粗胚唬我!
顺手把文书还回给那把总,安清朝那几辆马车看了一眼,忍不住问道:“我说,这车上装的都是甚么,如何一股怪味的?”
就这味,他能放马车进城吗?真放出来,本身这屁股怕就要被姐夫打烂了。
但未曾想,人还没走近最前头那辆马车,一股怪味便随风吹来,薰得他不由自主的便停了下来,几yù作呕。
安清气急废弛的冲动部下们嚷道:“扒,扒,给老子扒!”
边兵入城,是大事,不管来了多少人,是进京采办还是来送文书,按例,守城门的五城兵马司总要问下,发个引贴这才气进。不按这端方来的,也就是那千里报急的军情快马了,不然,甭管你是哪路总兵部下,到得城门下也得老诚恳实的接管查问,不然,定你个谋逆不在话下――这天子地点能是你个从戎的随便进的吗?
今rì永定门当值的吏目姓安,单名一个清字,沾他姐夫兵马司副批示使陆常的光,以恶棍之身充了个吏目职。平rì里吃卡进城商家小贩,rì子倒也过得津润。
“这鞑子人头本来是用石灰呛着的,厥后走到宁远时,不想遭了暴雨,弟兄们急着赶路,又怕这脑袋烂了不好交差,便用些大盐腌了,没想路上被太阳一晒,倒他娘的成蜡肉了…嘿,你别说,这味还真香,要不是还要送到兵部查验,老子路上就拿一颗来下酒了!”
安清正想着这味道为甚么如此熟谙时,劈面那队边兵带队的把总拿着一份文书冲他来了,到得跟前抱拳便道:“我等受命到兵部验核,这是巡抚衙门的文书,还请兄弟让我们畴昔。”
绝望之下,安清都想掉头走人了,但是瞥见那马车上又是麻袋,又是干草,遮得严严实实,仿佛藏着甚么不成见人的宝贝似的,不由猎奇心又起了,忍不住便想去看看马车上装的甚么。
眼看就要就扒到最后一层干草了,一个兵丁却像想到甚么似的,俄然镇静的昂首嚷了起来:“是腊肉,是腊肉的味!”
大朝晨,永定门下便来了四辆马车,押车的是一队边兵模样打扮的官军。
你大爷的,这要不是人头,老子非讹你三两银子才算!
“头,是…是人…是人头…真是人头…”
那眼神说不出的诡异,让人有种明白日见鬼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