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做个乡绅有甚么不好,何必定要插手复社?”
虎丘是吴中第一名胜,春秋时吴王阖闾在此修城定都,身后即葬在虎丘。秦始皇扫灭六国,一统四海,曾登临虎丘览胜。唐朝墨客白居易任姑苏刺史时,凿山引水,修七里堤,今后历朝也多有扩建,虎丘景色更加秀美,乃至先人觉得到姑苏而不游虎丘,实属憾事。虎丘经历朝的修护扩建,虎丘塔、憨憨泉、试剑石、枕石、孙武子演兵场、真娘墓、冷香阁、第三泉、致爽阁、剑池、千人石、二仙亭、可中亭、悟石轩、白莲池、大佛殿、千顷云、五贤堂、平远堂、小吴轩、放鹤亭、养鹤涧、涌泉亭、揽月榭、小武当、通幽轩、玉兰山房、云在茶香、拥翠山庄……到处花团锦簇,令人目不暇接、流连忘归。
喻连河指导着说道:“那是憨憨泉,此泉已近千年,仍然清冽朴素,传说井中之水可医治眼疾。要不要喝一杯憨憨泉煎煮的虎丘白云茶解解渴?”他见柳如是点头,指着山顶八角形的木塔说道:“到了这里,已走了一半的路程,那就是虎丘塔。”
说话之间,过了二仙亭、试剑石、真娘墓、冷香阁,虎丘塔已在面前,却见庙门内出來数人,为首的一人峨冠博带,恰是张溥。不等喻连河引见,柳如是早已抢步上前长揖道:“西张先生,我找你找得好苦呀!”
少年神采微红,怒道:“这虎丘乃是天下名胜,又不是你们自家的祖产,你们來得,别人如何却來不得?”
喻连河仓猝辩白道:“此女乔装而來,说是赴先生之约,我见她形迹可疑,不敢粗心,就送她來了。她方才还自称姓柳名隐字如是,不敢以真脸孔示人呢!”
[第3章第3卷]
儒服少年急道:“是西张先生教我來的,你也要禁止?”
“也好。此次会场改在了千人石,如是,你先梳洗一番,略作安息。卧子,你留下陪她。”说完,领着世人下山去了。
“师父,她自称柳如是,说是西张先生保举來的。”
“如此嘉会,人多眼杂,是该谨慎。我传闻很多百姓喧华着要上山,给你们拦下了。还是放他们进來,随便观览。我们做的又不是甚么见不得人之事,怕甚么?恶人拆台天然要防备,但切不成是以扰民,污了复社的清名。”一席话正大磊落,说得喻连河面色惭愧,点头道:“我这就下山命他们弛禁放行。”
“且慢施礼,我家二爷有话要说!”俄然几个鲜衣的壮汉拥堵到台前,个个满脸横肉,仿佛豪门豢养多年的豪奴,出言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