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守备衙门?镇守寺人的人?
除五虎、五彪外,另有五狗、十孩儿、四十孙等称,这些人被东林加以名号,指他们当年在阉党魁领魏忠贤门下助纣为虐,无恶不作,为天下君子君子鄙弃不齿。
“那你是要我们洗耳恭听了?”瞿式耜鼻中恨狠一哼。
“那也一定。你们复社自称小东林,还沒掌过权益,可见地过东林党人掌权的不止一个,他们如何了?还不是架空异己,呼引同类么?乃至伶仃于世,横遭打击。当初他们若与魏忠贤联手,一定会有阉党的残虐,也不会有那么多东林党人的惨死。”
喻连河暗指中年文士那几个侍从对陈子龙低声道:“谨慎此人那几个侍从。”
先前来了个温育仁,算不得真官府,这几人模样却像是真的官府中人,但这南直隶哪个衙门门下养了这等恶士呢?
“哼!奇谈怪论!是非不分……”
钱谦益游移着问话,那一口带着京白的口音稔熟得有些刺耳,再细心一看对方边幅,顿时寒噤一下,失声道:“不知中间是京中哪位,又来我复社大会做甚么?”
“自古正邪如冰炭,复社与阉党势不两立,当年东林前辈誓死抗争……”瞿式耜愤恚不过,便要将东林当年豪举说与曹化淳听。
曹化淳悄悄感喟道:“你们也太陈腐刚强了。律已严本是修身之术,倒也沒甚么大错,错就错在律人也严,一味苛求。东林、复社都自命贤者,可不要忘了,惟贤者可致不贤者,所谓宁获咎君子不获咎小人,当时魏忠贤、魏广微他们故意交友凭借,可你们却闭门不纳,拒人于千里以外,能不招怨?”说到这,顿了一顿,忍不住腔调高了几分,问道:“如刚才你所言,大丈夫不成一日无权,若君子无权,小人鼠辈就会猖獗无行。这话听着在理,不过咱倒是有个迷惑,却不知问得问不得?”
那中年文士负手向前,徐行登上高台,神态自如,对被本技艺下甩到一边颠仆的复社诸人是一点也没有惶恐惭愧之色,反而暴露一丝鄙夷之意。
瞿式耜不防备他如此反问,这些事理平生未曾想过,一时语塞,竟感觉无从回嘴,大是宽裕,怔怔地不知如何对答。
“复社中人想谋得一面都难,那里会有甚么仇怨。”
曹化淳脸上掠过一丝不悦之色,反问道:“咱倒要就教就教,若固执于一时是非,那就是大丈夫么?”
“你真是高抬咱了。咱沒读过几天的书,字认不得几箩筐,怎敢到这里买弄,难道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