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京师里的官员们如此看“松山大捷”,提及这场战役对大明、对皇上、对他们有甚么严峻意义,仿佛还真没有。
一没有斩将夺旗,二没有光复失地,三也没有聚歼来犯建奴,不管如何看,将之称为如宁远那般大捷,仿佛是有点太举高了。
虚惊一场的魏公公更是不会放过这等立名之举,因而乎,朝野高低一齐开动,这“宁弘远捷”想不大捷也不成了,那袁崇焕想不出风头也不可。
所谓“松山大捷”在běijīng城的反应远不及当年的“宁弘远捷”来的颤动,虽说所斩首级相差无几,但施大勇可没有“重创奴酋”这等大功劳,再者当年乃奴酋努尔哈赤亲率数万雄师猛攻宁远一座孤城,单阵容就比大凌河城下碰上的几千建奴要吓人的多。
压下言官奏疏不是首辅周延儒的意义,而是次辅温体仁的意义。
倒是言官们却和崇祯天子一样镇静,两年前建奴在京畿横冲直撞,如入无人的凶煞模样还让他们影象犹新着呢,这两年关外虽没有甚么大战事,但是建奴又攻朝鲜又打蒙古的,闹得是不亦乐乎,大明倒是束手无策,实在是有些丢人。
“皇上年青气盛,初闻捷讯,天然喜出望外,但若这凶信随之而来,只怕...”
那宁远之战虽说斩首甚少,但毕竟奴酋的确是领着雄师而来,不比松山这仗只对上了建奴镶黄、镶红两旗两个牛录,再加上祖大寿所说的正蓝旗jīng锐,也不过四五千号人,阵容真的没法比,这大捷真的没法称。
而产生在大凌河城下这场战役美满是场遭受战,远不及宁弘远战那般吸惹人眼球,事前底子没有人晓得会有这场战役。你叫朝廷的官员们怎能生出切肤之感,以为这真是场能够媲美宁远之战的大捷呢?
“这…”周延儒堕入沉默。
当rì祖大寿和丘禾嘉派往京师报捷的快马是直奔的会极门,目标很明白――直奔皇上去的,而内阁直到第二天司礼监来人奉告才晓得。
把官员们的观点先放在一边,你就说官方吧,这百姓们一听是大捷必定欢畅,可再一问杀了多少鞑子,人如何答复。你若答复是北虏加东虏才两百不足,那百姓还不骂娘:“这甚么狗屁大捷?才杀了两百个鞑子你就敢称大捷,这带兵的也太他娘的往脸上贴金了吧?想当年万历爷在时,咱大明在朝鲜杀了十几万倭寇,这雄师班师归朝都没用大捷,现在倒好,砍了两百个脑袋就敢称大捷,难不成咱大明现在真的一rì不如一r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