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决然否定黄士俊的体例,这但是他复相入阁的第一件事,如果连个票拟都不出,天子如何看他?百官又如何看他?
屋中世人却都是听得面前一亮,周延儒也是微微点了点头,回身朝孔贞运叮咛道:“薛大人所说确是真相,本阁见这奏疏也是语焉不详,就容孔大人拟文发给河南,叫他们探清再报。”
一向没有说话的张至发俄然开口提出的几个题目让其别人都有些惊诧。
何贞运没有直接答复,而是说道:“这个我倒也不敢往死了说,不过施大勇七还中旨的事,各位大人想必都清楚。连圣旨都能驳还的臣子有甚么事做不出来,我倒是猎奇得很,哼哼。”
“施大勇当然失了为臣本份,但这几年若不是他,边患何故消弥。提及来,朝廷也是亏欠他甚多,到现在都察院的人还抓着祖大寿夫人李氏那血书做文章呢。”
钱士升倒是为施大勇说了句好话,但也没敢说太多,毕竟施大勇身为大明武将,却拥兵自重,听调不听宣,在登州、旅顺、东江的各种所为,无一不是与朝廷离心离德的藩镇模样,固然其频频勇于反击东虏,但毕竟其所做所为是朝廷大忌,让人不得不思疑他到底是忠还是不忠。如果朝廷真的发文罢他的官职,乃至要抓他进京定罪,这施大勇当真是学孔有德一样扯旗造反,那这个时候为他说的每一句话今后都会被故意人拿出来操纵一番。本身可想好生的干完这几年归乡养老,可不想临老了再落个罢官了局。传闻那施大勇的部下尽是些原叛军的降将,保不齐这施大勇真会做那孔有德之事。唉,这事还是不掺杂得很,没见温体仁当了四年首辅也不是当施大勇不存在嘛,明哲保身,明哲保身啊。
“如此说来,朝廷还真不能下旨斥责这施大勇了?”周延儒有些头疼起来,没想到第一天就碰上这等毒手事,这河南巡抚玄默还真是会挑日子谋事,等过些日子寻个由头换了他才行。
见状,钱文升他们也都暗自思考起来。正在世人苦苦深思如何措置这事时,薛国观俄然走到钱文升面前,将那奏疏拿在手中细细看了起来,而后嘲笑一声,道:“河南这道奏疏语焉不详,我看上面尽是扣的大帽子,却没一件实事,这等传闻之事如何能科罪?辽东军到底如何纵兵劫夺,如何杀良冒功,如何贪纵不前?....发还去叫河南查探清楚再报。”说完头也不回出了屋子。
钱士升和何吾驺都没甚么好体例,薛国观冷眼看笑话,天然也希冀不了他会出主张。只黄士俊和孔贞运倒是一脸殷切的想为新任首辅大人排忧解难。张至发却像个泥菩萨一样坐在那边,自始自终也没见他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