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贼寇缉获是多,奈却要施助哀鸿,底子入不敷出,军中已无存粮,督堂如果不信,且去看看将士们吃些甚么,再来讲末将怕死!”大勇声色俱厉,已是半分也不再敬这侯恂了。
“流寇焉有东虏首要,你胡涂!”侯恂急得要顿脚了,有一种秀才赶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受。
大勇点头:“错,在末将看来,东虏是小,流寇事大!”
侯恂可不睬会施大勇说得甚么,又说得是否有事理,他现在只想着从速督军进京勤王,以是施大勇说出一万个不能去的来由他都不会理睬。
闻言,侯恂先是一怔,旋即怒道:“胡说!你部新创老回回、过天星,本督别的不晓得,但也是晓得缉获甚众,何来缺粮一说?本督看你清楚就是怕了东虏,不敢去勤王,这才拿这缺粮来做借口!”
大勇如此疾色,侯恂心下亦慌,他如何会去真看辽东军现在吃的甚么,僵了半晌,倒是说了句:“百姓自有处所卖力,何劳你来施助。”
“督堂可曾传闻攘外必先安内!灭奴先灭寇,为今之计,用心剪寇,待寇平方可养尽力以制奴!....”
见施大勇踌躇,侯恂不由进一步逼道:“施大勇,你到底勤不勤王!你若不肯勤王,也罢,也罢,但看在老夫一力包管你份上,给老夫一支兵马,老夫领着他们去勤王可好!你但管放心,皇上那边,老夫仍然是保你的!”
“这是甚么事理?!”
侯恂心中着恼施大勇竟然顶撞于他,却也没法辩驳这话,只能说道:“粮草之事,本督会让处所拨给,你且去筹办下,明日便与本督进京勤王。”
“甚么?!”侯恂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已经是低声下气求施大勇了,却不想这武夫仍然不识汲引。
侯恂语滞,朝廷要各地勤王,却没有给各地一文赋税,这勤王之师都是由各地本身处理粮饷,辽东军虽在河南,可不是河南的兵马,河南自有勤王之军,如何会供应他们视为寇贼的辽东军赋税,便是河南愿给,可比来也要从开封调粮来,等他们把粮食运来黄花菜都凉了,而希冀遭了兵灾的豫北几府更是不实际,这几到处所连官府都不知在哪了,又如何会有粮食供应。他也是气胡涂了,一时嘴快,现在倒是不晓得如何开口了,只能道:“只要你肯勤王,这粮草朝廷自会安排供应,难不成真要将士们饿着肚子去给朝廷卖力不成?”说到最后,语气较着已是示软,有祈求之意了。
大勇不睬会侯恂要吃人的目光,在那道:“虽说老回回、过天星已经束首,可九条龙郭大城、活曹操罗汝才尚占有真定、武安、安县一带,若末将此时往京师勤王,二贼必将复占彰德,卫辉、怀庆,说不得还会和南边的高贼连成一片,窥测开封、洛阳,如果是以让流寇再次坐大,占了这中原腹心之地,那么将这几仗岂不是白打了!儿郎们的血不是白流了!以是不管如何,末将都要先灭了郭罗二贼方能北上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