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也不回绝，只是移开目光去，声音温润亲热：＂倒也不急于这一时，一会子让人请了大夫来替你瞧瞧，如果无事了再返来服侍也不迟。＂
她这才渐渐转过身来，看着跪在跟前的秋棠，还是是昔日里平常的笑容：＂是秋棠呀，身子可大好了？＂
全部院子服侍的仆妇丫头也稀有十号人，满满铛铛站在东配房院子里，却都是挤挤嚷嚷，交头接耳，时不时望一眼正房，二少奶奶病死了几日又活了过来的事已经传遍府里了，她们现在又是猎奇又是有些惊骇，都在群情纷繁，却不晓得把她们唤到这里来是要做何。
秋棠低着头，跟在冬雪身掉队了房来，不言不语地跪下，轻声道：＂给奶奶存候。＂
春香取了梳篦沾了刨花水，替卫快意散了发髻，将先前的堕马髻换成了随云髻，一丝不苟地高高绾起。
只是正房里纹丝不动，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只是春香打了帘子出来，冷冷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都安生等着，再有喧华轰动了少奶奶的，立即赶了出去。＂这才消停了下来。
冬雪忙应着，只是才走两步又听到卫快意的叮咛：＂去把胡姨娘请来，先前但是说过了，她得在中间帮衬着，不成怠慢了。＂
冬雪一愣，明白过来了，缓慢地去了。
只是春香进了房时，卫快意倒是懒懒靠在小榻上，吃着送来的汤药，嘴角带着一丝调侃的笑：＂院子里的人都齐了，这会子还不见西厢那位，只怕是闹着不肯过来吧。＂
待头面都簪好，换了一身杏红缵丝缎面比甲，朱红缠枝莲马面裙，镜子里的卫快意看起来大不一样了，连本来惨白少赤色的脸上都像是多了几分鲜艳，头上灼灼生光的流苏头面更是显得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