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刚刚才平复狠恶心跳的袁漠受宠若惊,三两步上前正要接过孩子,俄然又缩回了手:“你先把穗儿放地上。”
还没看清刚才是摸到了甚么身前就是一阵风响,袁漠蹬蹬蹬接连退了好几步,只低低徊了句:“是。”
从止马坝到万年镇算起来路程倒是不远,只是要先度过湔江河,再翻过一座山,端赖着双脚行走。止马坝的人因着要去找买家卖掉蚕茧,丑时末便要成群结队解缆。冯初晴之前承诺了穗儿会带着她一起去踏青,想了想便回绝了余姚氏的邀约,筹算等卯时天亮了再带穗儿出门,毕竟她可没筹算像止马坝的蚕户那样想把一座葛仙山的青给“踏”完。
待获得了三月三的蚕市之日,袁漠已经帮冯初晴做好了全数的大件家具,此中便有冯初晴心心念念的蜀绣东西。
“你也要去踏青?是万年镇吗?”冯初晴猛地昂首,伸手想要将穗儿揽在身侧,未曾想没碰到预期中柔细的发丝,反倒是触到了一抹温热,忙低头看去。
“这不是玩的,这是给你家做的门。”袁漠憨憨一笑,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分外夺目。竹篱笆的围墙已经将竹楼围在了中间,正对着竹楼的篱笆墙还余了个口儿,上面的门框是昨早晨他赶着做出来的,今早在余姚氏家他又赶了一道木门出来,放在留好的凹槽内,咯吱咯吱开关了两下,位置方才好,不由咧了嘴无声笑了。
冯初晴也没多想,昂首看了下天气,牵着穗儿迈出门槛将门拉上,对劲地拍了拍,决定明天去蚕会顺道买把锁回家。紧了紧背上的承担,再看袁漠的时候添了两用心虚,无他,承担里装着两套画了生果蔬菜的积木以及二十多个竹蜻蜓,满是这些天捡了袁漠用剩下的边角余料还让人家加班加点帮着赶制的,这但是明天她去蚕市的奥妙兵器,连余姚氏都瞒得紧紧的。
“你如何啦?”冯初晴见袁漠一只手背在身后,浑厚的脸庞纠结成团,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不由四下看了看,没发明有甚么吓人的东西啊?这一担搁,她便忘了刚才触到温热的事情。
益州每年的“踏青”都已经牢固在了三月三这天登葛仙山。悠长以来,葛仙山下的万年镇也就构成了益州最大的蚕市,踏青之日,蚕户们三三两两挑着箩筐从益州的各个州里或是赶车或是走路赶到万年镇,找生丝坊卖了蚕茧后就结伴登山,旅游到天将暗时才会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