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知府身后的老头几次点头,仿佛很附和罗念安的话。还不待水知府开口,他便问道:“小民大胆问一句,这地下都是泥土,想必淑人也晓得,泥土极易被水冲跑。想来淑人固然听人说过这广州的雨季,却从没见过,这雨季一到,下的雨又急又快,上头的水沟都还好说,可下下水口的水量一旦多了,下水口很轻易会坍塌的。不知这一点可有体例处理?”
司农忙拉住他道:“大人不必如此,淑人既然当时都没说甚么,申明淑人不会见怪大人,她想必也是看出大人是至心想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大人此时去报歉了,岂不是反而难堪?不如让太太多去走动走动,小民看淑人也不过十五岁六的模样,年纪尚小,家务之事必定不算精通。让太太去跟淑人多交友交友,借机帮帮淑人的忙,就算是大人赔罪了。”
司农轻笑一声问道:“大人如何感觉淑人是走歪门正道?这水沟之事,淑人莫非收了大人的钱?”
就算罗念安不晓得这个朝代的公事员流程,但是要兴建甚么大众修建和设施的时候,都没有让当官的本身出钱的,都是上报给国度,等国度批款。并且这类项目一旦上报了,国度批了款,就必然会是收税的。罗念安跟水知府说所的那些,只不过是省略了那些流程,跟他直说了一个最直观的结果罢了。
甚么叫清官也得让人感觉是清官才好?水知府心中很有不悦,清官天然是要一心为民着想,不计小我得失这才叫清官。这个罗淑人虽有点小聪明,可看来也是个轻易追求的人。
伉俪俩在这厢议论着水知府,水梓航那厢也在说着将军伉俪的事情。水梓航自夸清官,常日出门从不坐轿坐车,不是步行就是骑驴。从将军府一出来,他和司农两人一人骑了一头驴往衙门走去,路上这水梓航便问司农:“你感觉我们这将军夫人如何?”
司农笑道:“既然她既未曾要钱,又未曾威胁大人替她做事。那这般忘我进献出来的点子,她可要抢大人的政绩?”
“小民虽没当过官,可好歹也活了五十多岁,见过的官也很多,大人是我跟过最廉洁的一个。可大人有没有想过,大人如果想建功,光是通沟渠一事,并不能真的建功。反而淑人方才所说极是,以小民了解的看来,淑人的意义是,通沟渠一事既要上报,如果圣上恩准,必会送来修建的银两。但只要送来银两,又怎会不收冗赋?如果大人能说动圣上动用布衣修建水沟,以减免他们每年所缴冗赋,如许一来,圣上更得民气,天然也更加欢乐。大人想想,如果大人辛辛苦苦建了这水沟出来,下雨固然不淹水了,但百姓们因为要缴多余的冗赋,而对大人怨声载道,对皇上心生不满。那这水沟建了出来,岂不是违背了大人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