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夫人娘家这院子并不大,进院子以后几间屋子一眼便能望穿,除了正有个老婆子倚着的门边亮着昏黄的灯光,别的房间全都是一片暗淡。
“谁呀,这么晚了还叫门。”五爷提着灯笼拉开房门,被俄然挤进门的风独幽几近推了个趔趄,正待说话,面前就多了一锭白花花的五两整银,又看清进门的人穿戴衣料都是不差,便接了银两让到了一边:“几位内里请,不晓得甚么是小老儿能帮得上忙的。”
李长海也瞪大了眼睛,吐了吐舌头:“你说云英怀了身孕还坐马车从朝日城来都城?这一起颠簸她如何受得了?”他印象中,家里嫂子小嫂子们一旦有身都会当即进级成为贵重种类,不能劳累不能颠簸不能受气不能很多,轮到云英这儿如何就如此与众分歧呢?
“从速退下。”辛离没法,只得挥手让小厮退下,跪着挪到水渍里捡了布巾拧干水分给风独幽递了上去:“少爷,你放心,少夫人不是那等粗鄙愚妇,小的问过贵嫂子她们了,少夫人分开的时候是农妇打扮,以少夫人的聪明才干,想必不会碰到甚么伤害。”
“少爷,夫人不在这院子里。”辛震和辛离已经查抄完了统统屋子,没听到更多的呼吸声,仓猝返来禀报。
“你真是云英夫君?”杨嬷嬷从门口缓缓走了过来,细细看了风独幽的神情,“你真不是用心抛妻弃子的?”
思疑的口气让风独幽很不舒畅,他的面相莫非像“抛妻弃子”?并且,不过就是临时“抛妻”那里就“弃子”了!果断地摇了点头:“我只是担忧路途悠远她身材不刚才留她在家里单独回京奔丧的。”
“也是,她一个怀了身孕的人从朝日城到都城半个多月,也不怕肚里的孩子有个甚么闪失!大前天傍晚在榕/树底下昏倒没把我给吓坏,恐怕有个万一流了……”老年人嘛,都有些啰嗦,杨嬷嬷想起那天的景象都还心不足悸,没答复云英究竟在不在的题目,反倒巴拉巴拉提及了别的来。
在荣安大街街口,风独幽俄然想起了几日前在此处的心悸,算算时候,当时候云英应当就在街内,可惜他从这儿过的时候都没停歇一下,生生错过了相见的机遇。
谁晓得这一找就是整整两天,待得风独幽从王陵返来时两人也毫无所获,只得双双跪在风独幽的面前等候他的雷霆之怒。
“怀了身孕?”风独幽总算是抓到了重点,像是学舌鹦鹉似的跟着反复了一遍。那厢辛震和辛离也是神采剧变,俩人使了个眼色,便一人往东,一人往西,一间一间屋子排闼检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