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人家村长媳妇送了这么五两聘礼来还不是晓得我们家不但单有您老这么个童生,下头可另有两个读书的小子呢。如果被别人晓得远芳出嫁连压箱底的银子都没,我们乔家的脸往哪搁?人家董家那些人昨日都还在成银面前说酸话,说我们乔家家大业大的,此次大孙女出门子指定会给压箱重礼的。”嫁进乔家几十年,李氏对乔百胜那点好面子的心态是一清二楚;而董家作为和乔家一起搬进李家村的外来户,谁家过得好一向都是两家太爷暗战的本钱;一向以来,乔百胜就靠着多了个童生的称呼压抑了董家一头。可这两年,董家人大有银钱上反超的势头,依着乔百胜的性子,这个脸面他是必须挣的。
乔榔头和罗氏神采也变得和乔远福一样丢脸,倒是乔远宏眸子儿一转,捂了捂腰带,小声道:“远福多求求奶,奶能想体例让远贵考了这么几年童生试,没事理我们资质聪明的远福一次都不能去吧?我常听书院那些有学问的先生说甚么‘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远福这第一次这么有信心却去不成,下一次就不晓得另有没有这信心了。”
特别是小李氏,女儿要出嫁,媳妇要生孩子,儿子要参考,哪样都要银钱。如果乔远福刚才说的事儿老爷子同意了,这家里的银钱还能剩着本身的么?
“恰是这个事理。福儿如果本年不能了局尝尝,必然会偶然读书的,待得来岁学业荒废,就算能去估计也只要铩羽而归的份了。”乔远福懊丧非常的垂着头,眼神倒是贼亮贼亮地和哥哥做了个互换。
恐怕老爷子嘴一张就同意了这事,忙给乔石头使眼色,可惜石头就是石头,那里有乔榔头那份机警巧变,眼色倒是瞥见了,可浑厚的他较着了解错了小李氏的初志,想着自家老是占公中的便宜,这时候是该好好的表个态。因而抖了抖烟袋子,轻咳了两声道:“远福真是好样的,既然先生都说了你有天禀,那是咱家的大丧事。咱家固然分了家,可有了大事都是一家子凑一块想体例,此次你远贵哥测验的银钱你奶凑凑勉强够了,你如果也要去的话我们再想想体例,想想体例。”
但是小李氏开口的话让她顿觉事情不对劲。忍不住就反唇驳道:“大嫂这话说得可不在理。木头分出去以后我们两家不是说好了分炊不分事儿吗?前几天你不是都还找了我到婆婆面前说让榔头给远芳出一半的嫁奁吗?并且婆婆还说了会拿出之前公中的银子给穆氏生孩子吗?至于插手童生试的事情咱爷早些年不都说了只要孩子有出息,银钱大师凑,福分也大师享么?怎的轮到远贵就行得通,到了我们远福这儿就成了公公婆婆帮补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