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惊奇,放了针线问道:“这是如何了?我夙起就感觉不对,你跟蜜斯如何了?”
雪雁又问:“吃了午餐未曾?”
黛玉闻言感觉凤姐太懂民气了,一下就又掉了金豆子:“好嫂子,替我劝劝我姐姐吧,我昨儿说错了话,她现在还恼着我呢。”
青鸾笑道:“歇甚么?到哪儿不是做针线?不过是换个处所罢了,你这儿光芒好,我做的还快些。”
“你二嫂子我没读过书,但我都晓得有句话叫‘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她打小在你身边服侍,虽是因为要报恩,可此人哪有没个私心的?只不过她的私心纯真了些,不过是求个自在身罢了。现在你要断了她的念想,她怎能不恼你?
雪雁出了屋子叫燕儿,燕儿跑来一看,说道:“姐姐起来了?我让李明泉家的留了菜,这会子端过来吧?”
黛玉又与凤姐平儿谈笑了几句,就回了梨香院去。一回院子,传闻雪雁在补觉,她想了想,也回房补觉去了。就算雪雁现在不睬她,她也得珍惜自个的身子,不然岂不是让雪雁更绝望了?
紫鹃见黛玉如许,忍不住劝道:“女人神采不是大好,本日不如好好歇会子,我去同各房各院讲一声,就不去存候了吧?”
凤姐一听是平儿,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又笑着对黛玉道:“让你看了笑话,平儿那丫头常日里最慎重的人了,听你说了这话都要吓一跳。你想想雪雁听了能不恼吗?这丫环们,可不是各个都想做小的。也有那志气高的,宁肯嫁个穷小子,也不肯低头认小。她们虽是服侍人的人,但有谁情愿服侍人一辈子?
青鸾愣了下:“哟,这我倒给忘了,我就说方才仿佛忘了甚么似的,本来是吃午餐。”
雪雁点头叹了口气:“蜜斯就因为我们太庇护了,现在只感觉那些闺阁门道费事,不让她吃点苦头,只怕她是不会接管经验的。”
平儿挑了帘子出去,放了碗茶在黛玉跟前,笑着说道:“想来雪雁也不舍得不睬女人,如若不是,当初她表哥找着她时,要赎她出去,她为何又不肯吗?可见她还是放心不下女人的,女人如果不信,尽管今后瞧着。如果有人欺负女人,她这性子就忍不住要跳出来了。”
王熙凤吃吃的笑了起来:“我就晓得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瞧瞧,又掉金豆子了不是?与我说说,你说甚么话,让她恼你了?我常日见她向来最软和不过的人了,从没见她主动跟人红过脸,今儿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