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并没理睬柳玉,只是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个“渣男”,坦白说他长得不错,面貌端方举止之间非常高雅,实在看不出竟然是个负心汉。也难怪苏云娘对他那般痴心。
她俄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又厚着脸皮嘿嘿笑着:“只是有一样,当初我带了四十八抬陪嫁嫁进门来,大多是些摆件器物,只要五箱钱帛,还请郎君帮我将这些折成金锭伶仃送回。”
柳玉此时已是到了书房门前,她咬着牙出去:“郎君休要听她胡说,清楚是又想求郎君留她在府里。”
邹霖一时不知该说甚么,苏家人的品性他也晓得一些,由不得他不替这个女人担忧以后要如何度日。他坐回桌案前:“你先归去吧,此事容后再说。”他说不明白为甚么本身表情会如此庞大,明显是要跟这个讨厌的女人一刀两断,还能够分毫无损地打发她走,应当欢畅地,可为甚么他会有挫败感和不甘心。
苏云不急不缓,慢慢道:“你我结婚也不过一年,我在正房经心极力服侍老夫人,郎君倒是日日宠幸玉娘,又何来违逆无所出?”她看了眼邹霖,接着道,“你把府里的事都交给柳玉打理,由她办理中馈,眼里全然没有我这正妻,看她刚才都敢唾骂我,可见实足的宠妾灭妻,如果传出去,只怕……”她没说下去了。
苏云扫了一眼那几个作势要上前的婆子,冷哼一声:“谁敢!”她望定柳玉,“你仿佛忘了,你不过是个侍妾,竟敢在我跟前口出大言,发号施令?”她语气虽是淡淡的,却叫柳玉顷刻变了神采。
邹霖仿佛被她这般毫不粉饰的打量有些不安闲,他更加感觉面前这个苏云娘非常奇特,从她刚才呵叱柳玉和婆子们的态度和口气,另有面对本身这般安闲的模样,实在不像苏云娘。
苏云也不瞒着他,笑道:“怕被人弄了去,那但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
苏云理也不睬身后气急废弛气势汹汹而来的柳玉,反倒是向着邹霖咧嘴一笑,自顾自带着小巧走进书房,寻了坐席坐下:“郎君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以外,我本日来是要与郎君谈和离的。”
苏云早就推测邹霖不必然会承诺和离,她也不焦急,挑眉笑道:“不晓得我犯了七出内里哪一条,郎君要休弃我?”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邹霖已是摆手,她身后的丫头婆子忙都躬身退了出去。柳玉只得咬牙强忍着气退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仇恨地剜了一眼苏云,固然不甘心,但邹霖的性子她还是晓得的,不敢不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