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还不肯作罢,又笑着道:“二夫人领受府里公账之时,不知另有多少钱物?”
她这一番话,不止是轩郎毅郎气的几近要跳起家来与她对峙,便是苏云都不住地点头,这也过分度了,秦府这么大的家业世人皆知,到了二房嘴里竟然只稀有十金和两个不挣钱的铺面,她估计已经把公账上面掏得干清干净,连奇货铺都不放过,却把酒坊给了长房,谁不晓得酒坊内里不过只要些陈年酒酿,现在只怕也被她卖的没剩下多少,奇货铺里的香料和货色都是非常贵重的,代价远远高于酒坊,她倒是连一点都不落下。
长安市令顺着票据看下去,上面公然落有两个印鉴,一个是长房大夫人的印鉴,另一个就是二房夫人的,他拿着那印鉴与账簿上面的对比了一番,公然不差分毫,顿时皱眉道:“这清楚是二夫人落了印鉴在上面,如何能够否定!”
苏云点头:“请市令定夺。”一副超然物外,全不睬会的模样。
二夫人已经傻了,她冲上去,不管不顾地从长安市令手里夺过票据,盯着那印鉴看着,倒是点头道:“这如何会,不会的,我从未见过这票据,如何会有我的印鉴。”
长安市令办好这些却并不急着走,另有一事未完,他向着秦老夫人道:“现在长房与二房已然分炊,老夫人欲跟着哪一房里,也请明说才是。”
二夫人没想到闹得这么大,她看着堂上穿戴官服非常严肃的长安市令,与苏云并坐在上席,老夫人都只能屈坐在一旁,她和二郎更是坐鄙人面了,再是轩郎与毅郎。不过是府里分炊,却被苏云的一句话,把个长安市令也给请来了,叫二夫人不由地有些心虚。
老夫人现在是摆布难堪,她偏疼小儿子,但是小儿子已是家徒四壁,负债累累,让她跟着长房里,偏生她先前委曲了大儿媳妇,现在还病着,那里有脸跟着,她思来想去,只得道:“我还是跟着二郎吧。”或许看在她的份上,大郎和大夫人还能帮衬二郎一把,不会就这么生分了去。
她向着轩郎看了一眼,轩郎体味心机,取出一份保管的非常无缺的票据送了上去,也呈到长安市令跟前。
二夫人听到这里,才晓得苏云如此问的企图,仓猝道:“轩郎休要胡说,若非大嫂也知情,我如何能拿到公中钱物,这些财帛大嫂也有份那里能怪到我一人身上。”
苏云看着她那模样,倒是悄悄发笑,幸亏这一千多年前的唐朝造假技术也不差,让人照着模型刻个印鉴一点也不难,竟然真伪连本人都辨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