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老夫人狠狠瞪着他道:“休要做那些筹算,柳氏不过是乐户贱籍,你娶了返来做妾,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罢了,别的趁早死了心!”邹霖无法地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说。
“甚么!”柳玉一惊,坐直身子瞪大眼欣喜地问道:“可死了?”
紫云轻声道:“这事如果叫郎君晓得,只怕……”
柳玉低叹一声:“昔日都是姐姐在跟前服侍,我还怕阿家不惯别人,幸亏并不见阿家问起。只是不晓得姐姐回了苏家,现在可还好。”
邹霖点头,笑道:“有你照顾着,我另有甚么可不放心的。”
柳玉倒是低低叹着气:“说来我还是放心不下,姐姐的性子那般软弱,只怕一时有甚么想不开,如果做出甚么傻事来可如何好,岂不是叫人说我们邹家薄待了她。”
邹霖低下头:“阿娘说的是,只是她嫁过来不过一年风景,也未曾有甚么大错误,现在回了苏家又是身无长物……”
邹老夫人大声咳了起来,好半天赋止住,手中的拐杖顿了顿地,怒道:“胡涂!她是被休弃归去的弃妇,不是与你和离,陪嫁如何还能归还与她,你觉得她还是邹家人么!”
邹霖上前奉上茶汤,轻声道:“过两日叫人把她的陪嫁连同休书一道送畴昔。”
邹府。柳月依在胡床上,听着紫云低声道:“大奶奶前日被送了归去后,苏家人神采非常欠都雅,直说丢了脸面了。”
“郎君本日返来得早,”迎住邹霖,柳玉殷勤地替他解开衣纽,脱去外边的纱罩,娇柔隧道,“外边日头大,妾已经叮咛了丫头们筹办了沉香水来,给郎君去去暑气。”
柳玉顿时坐起家来,与紫云道:“你们先下去。”她起家整了整妆容,一脸娇媚的笑迎了出去。
紫云点头:“那倒未曾,说是掉了下来,被救返来了。”
邹霖皱眉,非常不耐烦隧道:“她若真敢尽管去,我本来就偶然要娶她,何来薄待一说。”柳玉这才放下心来,轻言细语又哄得邹霖笑了起来。
邹霖看着她和顺娇媚的模样,笑着道:“还是你细心。”
柳玉一脸羞怯,低着头轻声道:“郎君如此偏疼妾,妾敢不经心。”她接过丫头端来的碗盏奉上去,“阿家本日身子好些了,妾奉了汤饼上去,倒是用了大半碗,郎君能够放心了。”
紫云点头,奉承隧道:“恰是呢,苏家那两位奶奶说的话才叫刺耳,婢子看大奶奶的脸都白了。”
待邹霖到正房里,紫玉扶着邹老夫人坐了起来,她咳嗽了几声,有力地问道:“现在苏氏已是打发还去了,你何时把休书与她送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