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久修:“……”
一声悄悄柔柔的女声传入顾久修的耳朵里。
“你醒啦?”
顾久修是见过李三的,“当年”顾久修在马厩遭黑鬃马调戏,李三还曾对他见死不救,全程围观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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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李三张四的顶头下属,大驯兽师谢停不耐烦地对二人挥手道:“行了,这里没你们甚么事了,都退下吧。”
孵蛋固然听起来怪诞好笑,却也不是甚么轻易的差事――不幸他的小拇指,每天都是旧伤添新伤,而“假顾九”却在小爵爷身边出尽风头。
想那谢大驯兽师部下有李三张四,隋大方士部下有尧大尧二,赵大药师和魏大剑师的部下天然也少不了直辖的部属。
颠末几日的血祭,石蛋壳上多了几道纤细的裂缝,汲取鲜血的速率窜改尤其明显,凡是一桶黑狗血见了底,石蛋大要如同瘠薄干土的蛋壳才略微潮湿一些。
自从顾久修和小爵爷“约法一章”那日起,小爵爷交代谢逗留在府上帮手顾久修孵蛋以后,便不再露面。
凡是来讲,石蛋浇淋鲜血数日,窜改庞大,日有所长。
顾久修点点头。
李三嬉闹,张四沉稳,一动一静,竟也合拍。
如果顾久修晓得小爵爷的体贴,是让寒女人阴错阳差地作出安排,将姚瑶调到他身边当作贴身婢女,顾久修昨晚必然会在寒女人面前阖上大门,敬谢不敏。
本该心存幸运的顾久修,现在却更加在乎小爵爷的去处。
几日下来,顾久修问这个题目已经问了无数遍。
想他第一晚还心胸忐忑,不知该如何和小爵爷同床共枕,哪晓得空守了一宿冷床,也不见小爵爷返来。
只见李三提着封盖严实的木桶走进屋,一见顾久修就吹起流里流气的口哨,仍不忘调侃顾久修一句:“啧啧,大家都说北里院的小狐狸精妖眼媚人,只稍一眼就能迷了人的心智,需得泼狗血避邪……”
顾久修:“!!!”
橘色温和的灯火悬浮在大门以内,映出一室暖光。
随即,轻纱帐被一双素手悄悄挽起,别至床头的纯银挂钩。
出场的此人便是张四。
而谢停,最怕听到的就是顾久修问他这个题目――因为就连名声远扬的大驯兽师,也被面前这颗石蛋难住了。
“唔,说的也是。”
李三憋着笑,从速推着张四退了出去。
工夫荏苒,已逝的七年光阴没让李三变得慎重,反倒比七年前更多了几分痞气。
大门阖上。
“……”
瞅着这颗还是坚固非常的石蛋,顾久修有些忧愁地蹙起眉头,屈指敲了敲石蛋的蛋壳,扭头去问谢停道:“你说这石蛋,究竟何时才气破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