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阵仗。
他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收敛。
菩萨这一刻没有笑。
李世民端坐养心殿中，手拿御笔，唆使着各州各郡奏折，嘴角挂着含笑。
普渡禅师合什一笑，明显是衰老枯瘦的和尚，却让人看出一种拈花浅笑，风华绝代的详和安闲姿势来。
当然，还看到了身上气味有若渊海的普渡禅师，以及那仿佛一向游离世外的国师袁天罡。
人间皇朝，向来不但单只是人间皇朝。
这些年来，江州一向是他的芥蒂，只要想到那一日被人逼着低头，贰内心就如万蚁啃噬普通的难受。
手中传来喀嚓连声。
普渡禅师平和笃定的面庞，俄然间就僵住。
菩萨不成置信，收回羊脂玉净瓶。
李世民蓦地惊醒，想到一件事情，“问问看，江州的事情如何了，是不是出了不测。”
她想也不想，左手托捧的羊脂玉净瓶，蓦地跃起，瓶口杨柳狂舞，霹雷隆就跨过无穷间隔，向着江州刺史府打来。
面色微变。
不知为何，气运悄悄悄消逝了很多。
“刘洪，十八年前，你杀死陈光蕊，扔尸入江，霸夺其妻，现在案子犯了，该当伏法。”
大唐皇宫。
“不管有着甚么样的根脚，毕竟还是逃不过六合因果。”
“老道，看走眼了。”
禅师笑容中透着丝丝悲悯。
国运即民气。
或者说，这老衲，实在是她千手千眼，兼顾化影。
庞大黑洞蓦地收缩，再次演变为一只长颈光润的玉瓶，哧的一声，也跟着钻入七彩旋涡当中，驱逐的就是无穷罡风雷电，浑沌漩流。
只是嘴唇张合，身后就呈现一个七彩旋涡。
“百因必有果，统统都有报，甚么时候都不会晚。”
……
四周响起一片惊呼。
不过，细想一下，多数不是神通之士做的手脚，法不加君王，有龙气护身，他本来就不惊骇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皇上受伤了。”
眼看着，下一刻，就要把刺史府里某位点头轻笑的青年，给吸纳束缚。
“本来，觉得不管如何窜改，那道气运，毕竟都是流向道门当中，却没想到，已然完整流失。”
天眼观物，在旁人眼里，那老衲人，只是白马寺一个枯朽老衲。
刺史府门大开，能看到衣甲铮亮，戈矛森严的雄师，也看到了面无神采，眼神中有着深深无法的殷开山。
“传闻菩萨救苦救难，千手千眼，这些年来算是见地过了，也不过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