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统统都是我的错,可我不能一错再错。不然有何脸面下去见先帝?”
但现在,她却瘫坐在地上,委曲得像个平常的小妇人。
光宗天子归天后,把南召拜托给了乌子虚。
她端起墓穴里的蜡烛,走到墓穴的侧面摸索了一阵子以后,寻到了一个构造。
“子虚哥哥,别再躲着我了好不好。我们都已到了暮年,你莫非真要我把遗憾带进棺材里?”
但是,直到阿毅十八岁亲政,乌子虚筹办借病归隐的时候,阿音才说出了小天子的出身。
“子虚哥哥……”阿音持续说,“南召的皇宫我已经回不去了,你如果不要我,那我就只能死在这个墓穴里了。”
乌子虚呵叱了一声,却见阿音已经泪流满面。
“乌子虚,莫非你非要我真死在你面前才气心软吗?你能够给死人殉葬,为甚么不能为活人而活?”
阿音就顺势倒在他怀里,“子虚哥哥……呜呜……”
为了乌子虚,她冒天下之大不韪诞下了他的后嗣。
甬道不长,走几步就到了另一个墓穴。
好久以后,乌子虚又叹了口气:“你我都这把年纪了何必非要固执于旧情?”
“南召的太皇太后、光宗的皇后,谥号光圣文德皇后的人已经死了。如你所愿,你和她之间已经隔了存亡之别,现在站在你面前是阿音。只是阿音,不再是任何人的妻!”
乌子虚为阿音将来的去处忧心忡忡,但阿音却一点不焦急。
阿音道:“那你又何必固执于那些端方?光宗死了,我们的阿毅也死了。你我都已经为此错过了平生。平生啊,还不敷吗?”
她说着俄然亲热地挽住了乌子虚的胳膊:“既然你要隐姓埋名,我便也陪你一起,岂不快哉?”
乌子虚也最喜好少女害臊娇俏的模样,更曾发誓要护她平生一世。
乌子虚叹了口气:“总偿还是我对不起先帝……”
为了乌子虚,现在她放下了统统权力繁华,从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变成了浅显的民妇!
“是我的错,阿音你别再说了!”
阿音回身走到棺椁前,指着棺椁上刻着的那几个字:“光圣文德皇后”——这本是属于她的谥号。
不劝还好,一劝哭得更大声了。
从棺椁前刻着的谥号,他立即就明白了这个墓穴的仆人是谁。
“你临走前,我是如何求你的?我问你,此生当代,我们可另有在一起的能够?你是如何说的?你说此生名分已定,你不能违背品德窃兄弟之妻。除非存亡相隔,不然毫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