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奇懒洋洋地说:“都听你的,你说不去就不去了。”
安然厂长把在厂里的严肃搬到了家里,他叮咛淑贤不要将这一篮子新的鸡蛋卖掉,留着子云返来给他补补。淑贤内心实在是不肯意的,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那些鸡蛋,是要换钱的,她换的钱越多,子奇就少受累。在这个家里,大师现在搅在一个锅里用饭。安然厂长在炖肉的时候,都是在小灶上炖,因为子奇倔强,他和淑贤从没有吃过安然厂长炖的肉。但是为了遵循她孝敬公婆的贤能美德,只要安然厂长不炖肉的时候,淑贤必然会为他们做面。
就拿留鸡蛋来讲,她给子奇都舍不得,最多的时候留十个,一天也仅给他烧一个荷包蛋。但是公公却狮子大开口,让她把一篮子鸡蛋都留着,等子云返来吃。固然说子云好不轻易返来一次,但是子云毕竟是读书人,他没有子奇这么辛苦,这么耗损体力。再说,一篮子鸡蛋对于她们这个困难的小家庭而言,是拯救的。
淑贤委曲的眼泪吧嗒往下贱,她说:“大,我都将近生了,家里到处都要费钱,子奇春夏秋要忙庄稼,夏季要出去打工,他实在是太累了。”
淑贤帮子奇梳理着头发:“比来气候太冷了,雪也下得厚,你就不出去了,出去冰倒雪滑,路不好走,赢利不赢利,我都能操心死。我听隔壁的婶婶说,前两天有人开拖沓机,从崖里窜下去了,我当时心都跳得停不下来。”
因而她回绝公公说:“大,这些鸡蛋我就先卖了,给子云留出几颗,前面鸡还会下······”
安然厂长哈哈大笑着:“我巴不得你搬出去呢,恐吓谁呢?你搬出去,龟子孙有多怂,你就有多怂,你别嘴犟,你觉得还是一人吃饱百口不饿的时候呢。”
子奇才说着话,就已经打起了呼噜。
她与子奇饥一顿,饱一顿不打紧,但是这个孩子不能跟着他们吃不饱,她不管如何都要让孩子糊口得好一点。
因为跟父亲三天两端吵架,子奇也习觉得常了,吵完他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将本身气个半死不活。他现在不活力,他感觉划不来。
淑贤说:“你还跟我客气哩?鸡蛋你说留半篮子就留半篮子,你说留一篮子,咱就留一篮子,不就是一篮子鸡蛋吗?我一天给鸡喂得勤,咱那些鸡也能下蛋,几天又是一篮子。”
安然厂长说:“要不是他当年离家出走,他能混成这副德行。除了歪门正道上折腾,他再没有啥本领。你穷你跟我说干啥,那么大的小伙子了,有手有脚,本身出去挣去。把那苦都尝到,看你还胡折腾。现在担子挑到肩膀上,看你还能胡折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