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御史苦笑一声道:“杨使君,阿谁领粮记录没有任何意义,反正就是几千几万个手指印罢了,普通官府的做法都是领粮时只按手指印,至于领了多少粮,是由官府过后再渐渐填写,算算亏空完善,最后把帐补齐,知己好一点的官员替前任补亏,知己坏一点的官员则是本身捞足,早在北周时就是如许干的,大师内心都稀有。”
兵士们找到一口水井,又找了十几间洁净的房宅,纷繁坐下歇息,喝水啃干粮。
这时,亲卫首级张胜奔来禀报导:“将军,这里离县城另有二十几里,前面有个村落,我们去那边歇息过夜吧!”
“张御史,赈灾不是应当有领粮记录吗?如何会没法查对?”杨元庆奇特地问道。
王薄骂了一声,他缓缓举起战刀,厉喝道:“听我的号令,一起冲进村庄,杀人留马,抢到一匹马,我赏女人一个,钱一百吊!”
“恰是如此,以是卑职说,现在监察有点晚了。”
杨元庆笑了笑,“也没干系,监察总比不监察好!”
宦海上的事情向来就没有白和黑,更多是灰sè,没有谁真的干清干净,一尘不染,就算有些官员本人不贪不捞,但他们的家人亲戚却一定肯甘于贫苦,多少都有点题目。
“和你们没有干系!”
中间一名老御史笑道:“小王御史,这就是你不懂了,越是灾年,越要监察官员,打个比方,朝廷命令赈灾十斗米,可县令只拿出一斗,然后编个陈述上去,说已经赈灾十斗,可实际上九斗米被他私吞进了本身口袋,归恰是赈灾,哀鸿四周流走,也没个精确记录,谁会知县令赈灾了多少?这个时候就需求监察御史来监督赈灾,其实在客岁就该派人下来监察了,圣上这个时候才派我们下来,说诚恳话,已经有点晚了,底子没法查对。”
世人调转马头,直接奔上郊野,向村落里奔去,这是一座二百余户人家的大村落,看起来还算洁净,氛围中没有那种腐臭的恶臭,也没有瞥见人和牲口的尸骨,不过大部分人家都空空荡荡。
“另有这么多?”
“这明摆着的,天灾**,到处都是一片破败,现在的当务之急应当是开仓放粮,施助哀鸿,让这些不幸的人能够活下去,而不是我们去查官员贪腐。”
“另有五十多户吧!”
老者无法地摇点头,“大将军,那王薄和孟让在长白山已经堆积了几万人,山上那里那么多獐鹿给他们吃,下山吃牛羊,牛羊也不是他们养的,不就是抢吗?大户人家都搬去城里,他们惊骇官兵,也不敢去城里抢,只能去抢那些更不幸的小民,归正这年初,最后不利的都是诚恳本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