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蹄落地,马儿一回身,竟哒哒嗒地又朝着男人飞奔返来。
林襄本能一声惊呼脱口而出之际,肩上按着她的手,一只向上捂住她的嘴,一只向下揪住她的后腰。
林襄模糊感觉此劫匪有些面善,但是于那边见过,却又死活想不起来。
林襄张了张口,愣怔了。
男人摇点头:“我说过了,不劫财。”
隔着一层白纱,女人家潮湿软滑的唇角触着掌心,短促的吐吸悄悄浅浅喷于指间,从指缝闪电般传于四肢百骸。
安国公是武将,为人板正,对待后代严苛,只不过在林襄这里不作数,林襄才不怕他。
只见一个极其年青的男人抱臂而立,虚虚靠着院门前的一棵大树,高低打量她,眼神莫测。
不为财而来的劫匪可不好对于。
林襄脊背一僵,不劫财?
“甚么?!”
容婉卿低笑了一声,与安国公对视一眼后,宠溺地摇了点头。
女儿家嘛,在邻近婚事之前总要闹腾一下,不舍的分开娘家,也是人之常情。
林襄一惊,差点从顿时一头栽下去。
男人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缓声道:“劫色。”
她鼻尖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春桃回道:“听王管家说,裴府看的吉时是巳时一刻。”
帷帽遮着,林襄看不清路,也不晓得马奔驰了多久,恍忽间,疑似进入一个树林,有鸟鸣声间或传来。
就听他冷声道:“我不劫财。”
轻风拂面,天涯一抹红日初升,她于阳光下闭了闭眼。
林襄自小体弱,虽为将门之女,不但不会武枪弄剑,马术也是稀松二五眼。
没错,去!退!婚!
安国公生硬着脊背,想把她扒拉开,终是没舍的,沉声道:“顿时都要为人妇了,没规没矩,他日嫁畴昔让人家裴府笑话。”
火线是一片小竹林,小竹林过后是弯曲折曲的小道,小道绝顶有一处院子,是裴府禁地。
本日,是裴府前来请期之日,而两个月后的本日将是她与裴远的结婚之日。
面前一暗,一顶帷帽落于头顶,白纱遮住视野。
“不害命。”
林襄静了静:“那害……害命?”
林襄瞒着世人,偷偷从后门溜出去,一起骑马疾走至宁信侯府门前。
为了不轰动旁人,她抄了一条僻静小道。
绝尘而去的马儿听到口哨声俄然一个止刹,一声嘶鸣,前蹄高高举起。
既不谋财又不害命,那是为何?
——那是兵器!
昨夜一场秋雨,地上湿滑,那仆人脚下一趔趄,撬开的木箱盖子掉落在地,紧接着箱子里的东西丁零当啷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