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脖子处的抓伤相较昨晚挨的戒尺之伤而言小巫见大巫,但祖母上药之时,林襄还是半死不活地哼哼了几声,一副不幸巴巴的模样。

可放眼望去,都城哪个公侯之家的内宅不是一地鸡毛,嫡庶之争,妻妾争宠,婆媳争权,围着后宅那二亩三分地斗来争去,乌烟瘴气。

这个点不睡觉还能爬起来的除了号称千杯不醉的小虎,怕是旁人早蒙头熟睡了。

林襄正欲翻开第二壶,谁料指间一空,酒俄然被抽走。

容婉卿故意给她一巴掌,鉴于有老太太在身侧,只好隔空点了点她。

她目光从林襄尚红肿的手心挪开,敛眉考虑半晌:“退婚之事,容我再想几日吧。”

容婉卿眼角跳了几跳,微微苦笑,老太太这是怨她打孩子呢。

林襄与祖母同乘一轿辇,扶祖母上轿以后,容婉卿破天荒也上了她们这乘肩舆。

她“咦”了一声,也没朝后看,拢了拢衣衫,半眯着眼睛说道:“小虎,别闹,还我酒。”

此事便从可大可小之事进级为裴世子尚未娶妻便流连烟花场合、操行不端的大事。

说来容婉卿与裴家大娘子做女人时便是闺阁好友,相处起来多了几分直接少了几分弯弯绕,火气是发了,倒也不存在撕破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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