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端冲要出雨中救人,被他爹曹思仪拦下。
在天涯将要拂晓之际,终究等来机遇,裴峥撩起薄薄的眼皮,隔着数层人头,悄悄将袖中箭对准了排闼而出的李景临。
禁军统领像拎只小鸡崽一样一起拎着小皇孙来到李景临跟前,大雨中,宫殿前被一刀封喉的禁卫军还在立着,像是睡着了普通。
曹思仪死死拉住曹端:“端儿,你出去能做甚么,除了白白送条性命,于事无补啊。”
金銮殿内,俄然冲出一个髯毛发白的老臣。
哭累的阿珩正在打盹,俄然被人一拎后脖领给揪了起来。
阿珩没忍住,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他吓了一大跳,揉了揉眼睛,看到揪他的是阿谁禁军统领,扑腾着用脚踢着他,哭喊:“我要皇爷爷,我要祖母,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爹,你罢休!”
“啊——”
“放屁!你个暗沟里的老鼠,你背信弃义,忘恩负义!陛下皇恩浩大,一手汲引你至禁军统领,陛下待你不薄啊,你为了蝇头小利,跟着燕王造反,你会有报应的,你不配为人……”
“小殿下,别嚎了,没用。”
金銮殿外布下重围,乌压压的人头在暗夜中等候,水洗过的铠甲收回冰冷的光芒,箭在弦上。
他浑身被雨浇湿,泪流满面看着被五花大绑吊起来的小皇孙,而后仰天大喊:“彼苍啊,这世道烂透了,内乱不断,内哄又起,李景临,你会被钉在汗青的热诚柱上,你不配登上帝王之位——”
李景临起家后退一步,对禁军统领摆了摆手:“把他吊起来,吊在金銮殿前,我倒要看看父皇究竟会不会现身,我倒要看看是谁劫走了父皇。”
猝不及防,他朝李景临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四月的雨夜冷得让民气凉,这般大雨之下若浇上几个时候,别说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就是大人也会没了命。
服侍庆隆帝的一干宫人,不管是寺人还是宫女,杀了一茬接一茬,企图套出玉玺藏身之处。
“开口!”禁军统领变了脸,被挤兑的脸红脖子粗,他“唰”地一下拔出刀,威胁道,“脑筋有坑的老东西,你上有老下有小,再口出大言,就不怕家破人亡吗。”
老臣俄然像散了架,悲哀地跪在地上。
在第二世,阿珩死于燕王箭下。
雨水洗净空中,却洗不掉氛围中的血腥之气,天似豁了个洞,雨越下越大,暴雨滂湃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