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峥神情一闪,快速回眸:“已经退婚了?”
裴峥:“……”
关于他的出身,裴峥知之甚少,师父是个迷。
裴峥给师父斟了酒,弗玄影指间搓着花生米就着酒喝。
许是本日吃多了酒,话多了些,便多叮咛了几句。
齐明凑了畴昔:“师父,我也是你的弟子。”
裴峥敛眸:“徒儿晓得。”
“他们并非鲁莽之人,该当是那刺客被抓他杀了。”
谁料弗玄影重重一拍他背,朗声道:“男儿就应当有血性,随性而活,喜好甚么便去争,中意甚么便去抢,如此才痛快!”
所谓的“传闻”,不过是听齐明说。
齐明感觉师父多虑了,插嘴道:“师父竟吓人,把都城说成了虎狼窝。”
“没有?”裴峥嘴角翘了翘。
齐明乐了:“师父,你还当我们十来岁呢。”
“庆隆十七年……”
弗玄影:“别,教你们两个兔崽子教出我一头白头发,可别再弄个小崽子折磨我了。”
这可悬乎了,甚么仇甚么怨呐!
齐明说:“不过公子,我现在感觉这事也不必然不成,先前我还觉得那林家女人与裴世子两小无猜豪情深厚,这门姻亲指定搅不混,没想到林家竟提出了退婚。”
弗玄影一侧身,意味不明地看向裴峥:“嗬,如何还带抢亲的呢?”
“千真万确。”齐明说,“不过,传闻那裴世子仿佛不肯罢休,醉生梦死了好几次,在莲花楼醉酒肇事砸伤了一个甚么曹姓公子哥,被宁信侯亲身抓归去的。”
“不打紧,都城重地天子脚下,翻不出甚么浪花,公开里的诡计诡谲很多,明面上的杀人放火之事鲜少。”弗玄影说,“或许只是刚巧,刺客杀错了人。”
五年前,裴峥说想要离京从戎,他不反对,现在裴峥筹算留在都城,他亦无贰言。
裴峥点头没接话。
他缓声道:“庆隆十五年,我刚入虎帐,被编入一支标兵小分队,那一年顾大帅与西离部族打了月余,找不到冲破口,派出一支标兵刺探敌营,当年愣头青的我有勇无谋,拿到了敌军密报却几乎被万箭穿心。”
齐明多喝了几杯,此时有些上头,起哄道:“公子,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明显是南楚人,却收了一个大齐弟子,他为人不拘末节,性子萧洒不羁,身为南楚世家贵族,却把本身过成了个闲云野鹤的苦行僧。
裴峥原觉得师父会骂他年纪悄悄混账不学好,成果就见弗玄影哈哈一笑,朗声道:“男人这一辈子不过乎寻求两件美事,权势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