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无言以对,他顿了一下:“要不,去宁信侯府问问?”
一瞧见林襄出去了,顾心兰仿佛瞥见了救星,神情松快很多。
林轩一眼瞥见了顾心兰,模糊从她清秀的眉眼间看出几分她小时候的模样。
世人皆笑了起来。
顾心兰在这般美意厚爱的包抄下,一时有些局促,指间攥着一条绢帕,那绢帕肉眼可见被她捏得越来越皱巴,再捏一会指定能捏出水来。
顾心兰肤若凝脂的面庞上起了红晕,悄悄递给林襄个眼色,要她住嘴。
她对顾心兰的爱好的确溢出眼角了,抓着人家不放手,完美地解释了甚么叫做“爱不释手”这四个字,恐怕人家跑了似的。
“呸,他不是狗怂脾气,他是五行缺德!”
“想必这位便是心兰mm吧?”林轩落落风雅地笑道。
为制止三哥哥再次八王念佛,林襄见好就收地闭了嘴。
恍然回过神,他皱了皱眉,心道:“真是酒醉得不浅,反应都痴钝了,如何盯着人家六女人看愣神了,要不得要不得,太无礼。”
只好两边各打一板子,和稀泥道:“这一对父子也算是狗怂脾气撞一块了。”
容婉卿眼睛都要笑弯了,拉着顾心兰的手笑意盈盈道:“女大十八变,心兰真是越长越水灵了。”
他一时也不知是该评价宁信侯为父者不慈恩,还是该说裴峥为子者不孝道。
内心非常迷惑:“本日莫不是吃了假酒?”
她冷哼一声:“要怪就只能怪宁信侯自作孽不成活,听信甚么狗屁生于恶日不祥的传言,管生不管养,还无端害了一条无辜性命。”
林轩一笑,将锦盒放在顾心兰手中:“这般高雅的笔若被我用,岂不糟蹋了。”
她蚊子似的细声细气道:“婶婶谈笑了。”
林襄被曲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是……”
林轩猜疑地看向她,而后少年慎重地冲她悠然一笑:“做人要漂亮一些,不至于与裴府退个婚就老死不相来往了吧?”
她抱着满铛铛一盒胭脂水粉,叹道:“苍西郡那般风如刀子的处所,吹得人都站不稳,你皮肤竟还这般细嫩白晳。”
要么去那京郊密林碰碰运气,要么……
顾家一门武夫,也不知如何生出顾心兰这么个喜文弄墨的文人,哥哥姐姐舞刀弄剑,唯独她手握书卷。
此时他换了身洁净衣裳,与几个时候前烂醉如泥的熊模样大为分歧,一番清算,又成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林襄提早备了见面礼,都是些女儿家喜好的东西,甚么钗环耳坠胭脂水粉之类的,但是她瞧着心兰净水出芙蓉的模样,感觉这些俗物完整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