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峥眉心蓦地一跳,仿佛预感她又要唤出某小我的名字。
恰好某个醉猫不诚恳还在乱动,裴峥左支右绌把茶盏一丢,仓猝给她往上扯衣领。
鼻息可闻,裴峥气味粗重起来,他两只手无处安设,胸膛烫得快炸了。
俯身狠狠吻了下去。
一番折腾,林襄肩上的大氅滑了下去,衣衫领口狼藉着,暴露一截乌黑纤细的脖颈和线条清楚的锁骨,曾经阿谁活色生香的“初婚春梦”猝不及防闪现心头。
方才咬人的干劲也不晓得那里去了,林襄抱着抱着往下秃噜下去,眼瞅着要掉下去,迷含混糊中哼唧了一声,本能双手往上一探,勾住了裴峥脖子,吊在了他身上。
很明显,醉酒之人天不怕地不怕。
林襄一阵阵干呕,却反手把茶盏打在地上。
裴峥看了林襄一眼,而后递给她一只空盏,不过只给她斟了小半盏,前次莲花楼吃蟹那次,林襄嫌太辣,只品了一口就没喝了。
裴峥悄悄摩挲着指间酒盏,问:“你有苦衷?”
她把大氅解开微微搭在身上,仰着头望着屋顶一角星月叹道:“我小的时候跟着我爹去过漠北,在漠北呆了两年多,大漠的星空特别美。”
裴峥等了她半晌,直接扛在肩上往外走去,但是还没走到门口,他就又听到了阿谁名字。
林襄垂着脑袋吊在裴峥胳膊上,含混不清地嘀咕道:“我恨……你,为甚么,哥哥们,大哥哥,二哥哥,尚未娶妻,没了,全没了……没了……”
林襄仿佛对“裴远”二字过敏,听到阿谁名字后俄然建议了疯,对着裴峥又抓又挠,而后委曲地落下两行泪。
林襄小口抿着酒:“可憋在这都城里,想起大漠无拘无束的日子,内心怪不是滋味的。”
他们二人之间仿佛有某些类似之处,她背负宿世家仇有磨难言,而裴峥出身不幸,他少年失母,独一的远亲mm连此大家间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灭顶,他的苦来自宁信侯,来自裴府,来自人间那操蛋的尊卑职位。
他起家掠上屋顶把那块瓦片填归去,翻身下来的时候,却见林襄摇摇摆晃,晃到窗子跟前,哗啦一下把窗子翻开,一头栽了出去。
裴峥蓦地一惊,一步掠至她跟前,惊心动魄接住将她捞返来:“祖宗,你要做甚么?”
两盏烈酒下肚,林襄身子热了起来。
“你,松口。”
裴峥快速回过神,而后怔怔地与林襄对视。
醉酒之人驴唇不对马嘴地回他:“……还要喝酒。”
折腾中,林襄倒是不呕了,抱着裴峥拿他当枕头,嘴里念叨着:“嘘,别吵,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