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峥眉头蹙着,一脸的酸意,活似生吞了一枚泛青的酸杏,他患得患失地顿了半晌,一扬马鞭去追顾卓青。
齐明还笑:“平西侯府一门四个儿子马革裹尸,陛下当即哑口无言,二话没说免了沈济极刑,还生出些许对西平侯的惭愧来,连带着平西侯府命案一事的余怒也消了个洁净。”
裴峥望着火线行军的苍西营将士,看到一个纤瘦落拓的身影。
裴峥一点头:“平常多盯着他点。”
那绣坊的婆子边走边又小声说道:“这贼人有些怪,仿佛昌意伯爵府甚么财物也没丧失,唯独那三公子于梦中睡得好好的,被打了一顿,你说这事怪不怪。”
“襄儿,昨日宫筵,瞅见有眼缘的公子没?”
正要来岁插手春闱测验的林轩笑着打趣:“这是要给襄儿押个盗窟夫婿回府啊。”
“李凡……”裴峥收起泛酸水的神采,回眸问他,“昨夜,你试过他的技艺没?”
“别卖关子。”
容婉卿想了想:“再过数月就是春闱之日了,实在没合适的,届时来个榜下捉婿。”
“昨日下了宴席,大帅向陛下要人,说是见沈济瞧着眉眼像极了被西离王世子拖马而死的四哥,陛下都傻眼了,哈哈!”
齐明:“是。”
“小猢狲。”林老太太点了林襄额头一下。
顾卓青与他对视斯须,收回目光,一嗤:“一介流犯,我犯得着用他。”
林襄低头扒拉着饭,有些走神,被容婉卿一筷子敲了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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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昨夜酒劲太大,脑筋俄然一抽抽,拐了个弯,面前闪现了裴峥的身影。
他混账地想,小女人气性大,过些日子就会气消了吧?
齐明觑着裴峥那张阎王脸,洗耳恭听。
心底一股醋意又翻了上来,他一鞭子把齐明的踏雪勾了过来,沉着脸道:“我问你……”
齐明大笑着:“此话是你让大帅说的吧?杀人诛人呐。”
林襄随即与容婉卿冷静对视一眼。
沈济身着囚服手上脚上戴着枷锁,历经监狱之刑走路一瘸一拐,看起来狼狈至极,神采却安闲安宁。
“哎——”齐明莫名。
她顿了顿,硬着头皮娇嗔道:“祖母,哥哥们都还没下落呢。”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畴昔,火线街道仿佛有很多都卫司的人围着,不知在排查甚么。
齐明说:“那孙子的招式和中秋节那夜追杀你的刺客当属同一起数,很熟谙,或许出身同一门派也不必然!”
林襄见机接道:“谁说不是呢,若没合适的,就不嫁了吧。”
裴峥笑了笑,一抱拳:“此去山高水长,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