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半晌,她低声说道:“你就当我在理取闹好了。”
林襄气呼呼仰着脸,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世事无常,统统皆有能够。”
林襄莫名其妙:“甚么?”
裴峥走了几步停下,与林襄间隔不远不近,既不显得冲犯,又隔着一段间隔。
他嫌弃地把话本往案几上一扔,剑眉微挑:“你要与我断绝干系?”
……
斯须后,他张狂地笑了笑,看着林襄说道:“阿襄,我非君子,纲理伦常束缚不了我,你嫁我,来日,我就是你手中的匕首,为你杀尽仇敌,哪怕是裴府。”
“你……我……”
呯!
裴峥这才君子君子般转过甚去,只见林襄已卸了发髻,一头乌发随便披垂着,她缩在被子里,只暴露一张吃惊吓的脸。
缓了足足半晌,林襄才从混乱中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吃力从嗓子眼憋出一句话:“你在胡胡说甚么,你是裴远的弟弟,你如何能……”
林襄心重重一跳,混乱了,裴峥的话像一支窜天炮把她炸了个满眼金星。
上了药的脚丫子本来怕被棉被蹭到,在棉被外大喇喇露着,见裴峥出去,“嗖”地缩了归去。
“……啊?”林襄眼神有些许慌乱。
他眼神直白炙热又锋利,干脆借机把情素挑明。
“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裴峥说道。
该是夜寝的时候了,她穿戴中衣裹着被子歪靠在床柱上,手中正拿着一本话本,一个激灵,话本掉被子上了。
裴峥眼皮也不抬:“能做甚么,没瞥见在上药?”
“用药太少不管用,要想快点好起来,就得用够药量。”
裴峥接过话音,耐烦地说道:“就算如你所言,有朝一日林府与裴府会成为仇敌,那又如何,你在惊骇甚么?”
林襄睨着他,没好气道:“你揣着明白装胡涂,不晓得我与他退婚,老死不相来往吗。”
林襄一点头:“嗯。”
这太荒唐了!你如何能对我起那种心机?
屋内,一时温馨而诡异。
林襄一惊,头皮都炸了起来。
退了哥哥的婚,再醮小叔子吗?这事儿又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