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齐明皱着眉头又靠了归去，就见那道长与公子似在说着甚么。
走到裴峥身边时，没再念佛，裴峥刚松了口气，就见老道长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红绳，而后变戏法普通又变成了两根，一根戴在他手腕上，另一根塞他手里。
观里钟声响起，弗玄影从回想中恍然回了神。
起家之时，裴峥上前扶了师父一把，说道：“如有循环，母亲现在也二十岁了。”
点一盏灯，燃一炷香，如有来生，但愿能续一个重新来过的缘，把曾经的遗憾补上吧。
“为师曾经刺探了好久你母亲的安葬之地，均未刺探出来，临了，想带她落叶归根回南楚也做不到。”
二十年畴昔了，终是败于光阴之下，日夜挂于心的女人也只成为了一个悠远而又恍惚的影子。
“唔，道长。”裴峥神采有几分不天然。
擦了半晌，弗玄影俄然感慨道：“人这平生生老病死，如同四时循环，很多事恋人力不成及，本应安然。”
裴峥微微一顿，模糊感觉这位道长有些面善，再定睛一看，这不是在皇陵偶遇的那位老道长吗？
“甚么？”
弗玄影看着阿谁无字牌位苦笑了一声，捧起灵牌擦起来。
“施主请留步。”老道长一阵风似的飘至裴峥面前，面带笑容顿首见礼。
为制止“妖言惑众”之言再次入耳，他一点头急仓促就走，脚步如飞，和投胎似的。
一扭头，就见不知何时凑过来的齐明笑得一脸扭曲。
裴峥目光从弗玄影的背影移至阿谁无字灵牌前，灵牌正面没刻姓名，后背却写着四个字：“缘起缘灭”。
半晌后，裴峥就见他白叟家在聆听间隙冲他招手，表示他返来。
弗玄影不由分辩一把把他拽了出来。
……
裴峥只好杵在一旁持续看师父一遍一遍擦着一尘不染的灵牌，得亏那牌子刷了漆，不然能被他白叟家擦秃噜皮。
在苍西营接到密报，一起快马加鞭往都城赶，途中跑死了三匹马，可仍然晚了一步。
除夕这日来道观的香客未几，观内显得尤其平静。
裴峥无语凝噎。
或许师父只是想续一点念想。
弗玄影神奥秘秘道：“唔，祈福。”
道长们的持诵经文的声音模糊传来，在平和的诵经声中，弗玄影一遍一遍擦着灵牌上的灰尘。
大家间哪有悔怨药，谁能推测那次不镇静的见面竟是存亡永诀。
他说了半句话不说了。
南楚并不信奉玄门，有他们本土的巫教，但玄门也罢佛法也好，弗玄影皆能掰扯几句，乃至兴趣所至，还能诵上一段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