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顾着面子,底子没法回绝。可她的神采,已然一会儿无法,一会儿又得装着漂亮的五彩斑斓的都雅了。
吕氏在闲花庄里头,是出了名的“无能女人”。
吕氏和二叔现在住的是吕氏父母留下来的宅子,虽不及沈家大院大,并且里头还住着吕氏的小弟一家,但也足以容得下他们四人。
“罢了?”
吕氏看到聂屏书,神采就变了变:“你返来了啊?我正要走,你们佳耦两人聊就是了。”
对此,吕氏的弟妇赵氏一向都很有微词。
聂屏书跟着吕氏他们进了院子的时候,就听到了赵氏的嘀咕:“如何甚么人都往家里招惹啊?院子就这么大,如何还住得下?”
门外偷听的聂屏书心道:你这渣男不错啊,还晓得替我们说句话!
原主的嫁奁就那么点儿,还不及沈家的一片花圃值钱。
本来她们打的是这主张啊?
沈江屿听闻此言,却只嘲笑一声:“阿顾和阿云在她那边养着,沈家连这两亩薄地都不给,难不成要他们三人饿死在外?”
现在即便是吕氏的弟弟也已经成了婚,偌大的家业,也都是吕氏一人在把持着。
吕氏既然要“做好人”,聂屏书便让她做到底!
不等吕氏回话,沈江屿拍了手做了决定,然后对西风他们喊道:“还不快清算东西?”
“成,就这么定了,多谢二婶婶。”
吕氏脸上的笑容,毕竟是保持不住了:“这……我们那屋子小得很,只怕你们这么多人,住不下啊!”
这个赵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拍了拍那北沙参:“我啊也不瞒你,我今儿就是来帮着三房说说话的。屿哥儿你现在是出息了,不管在宦海上碰到甚么事儿,回家来也不能拿我们家里人撒气不是?这北沙参你收下,对云姐儿的病好。择日叫你三婶婶做一桌好菜,这事儿就这么罢了,可好?”
聂屏书也笑着拉住吕氏的手:“我们闲花庄谁不说二婶婶是菩萨心肠的人?二婶婶今儿若不来,我还不知如何开口呢!婶婶既是来了,那我才有嘴求婶婶一件事!”
吕氏又拍了拍大腿,语气更加夸大了起来:“以是说屿哥儿你是被骗了呢!阿顾和阿云虽是你爹爹的妾室所生,可也是我们沈家人,我们怎会不管他们?就是那聂氏为了兼并两亩花地,以‘长嫂如母’的身份自居,将他们带了出去,以是我们这鄙人同聂氏生了气吗?”
聂屏书却毫不客气,一把抓住了吕氏的胳膊:“二婶婶,方才您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
她站起家,仿佛更加无法:“哎……二婶婶只能把话说到这里了。屿哥儿你总要清楚,我们是一家人。这在宅子门口吹哀乐的体例,也是聂氏那小蹄子给你出的主张吧?屿哥儿,你可莫要被她给骗了!行了,我走了,你记得择日带着聂氏的嫁奁和你在京中的赚头去给你三婶婶登门报歉啊,到时候你们兄妹三人,天然在大宅里头有一席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