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不着,我技艺好着呢。”秦灼顺着梯子下来,拂了拂身上的灰尘,笑着同秦怀山道:“有客来访,爹爹还是号召客人吧。”
父女两忙活了大半天,补完最后一片瓦的时候,已是日落西山,朝霞漫天红似火。
她温声道:“明天晏倾来退婚给了两千两银子,我筹算拿来做点买卖,固然没法让爹爹一下子过上挥金如土的日子,也不至于短了这些吃穿用度。”
不过真要算起来,这顾长安同她倒是有些缘分的。
顾老太爷赶紧扶了他一把,笑道:“老夫本日冒昧登门,还望贤侄不要见怪啊!”
她大风雅方地说:“家中无好茶,但这水是山中活泉接来的,入口清甜,回味有甘,您请用。”
甚么?!
最后是秦灼割破手腕给他喂了血才把他的命保住,厥后她将近渴死的时候,顾长安也用了一样的体例救她。
秦怀山也惊得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可、但是……我已经不是秦氏的少店主,你我两家门不当户不对。”
说罢,他便告别了。
“顾父执?”秦怀山惊了惊,赶紧翻开了柴门,上前见礼。
她模糊记得这位富贾一方的顾太爷名叫顾宏,和祖父祖母私交甚笃,在他们父女最贫困得志的时候,明里暗里布施过几次,只是到底隔了辈,交谊并不深,举手之劳能帮,屈尊降贵地到这破屋子里来看他们,就有点让人想不通了。
秦灼一边吃,一边同他说着屋子漏水要修一修,门窗看着也不太健壮之类的家中琐事。
不过顾家那宗子嫡孙顾长安绝非“不成器”三个字能够描述。
秦怀山又道:“可她刚被晏家退婚……”
顾宏打断道:“那是晏家小子有眼无珠!话说返来,阿灼畴前对晏家小子用情颇深,此次退婚竟还能退的如许安闲面子,这般气度雅量实在出乎老夫的料想,这么好的女人,是晏家不配。”
秦怀山难堪地不可,搓了搓手起家相送。
秦怀山赶紧道:“顾父执请讲。”
当时说是顾家败家子奸骗良家女气死了顾老太爷,被受害人的家人告上了公堂,堂上五十杀威棍打的他没了半条命,扔到牢里等死的时候,每天撕心裂肺地骂爹喊娘哭爷爷。
顾宏正色道:“老夫本日来,是想替家中那不成器的孙儿娉阿灼为妇。”
秦灼想了很多,脑筋缓慢地转着,俄然间灵光一闪:
但是……想让她嫁给这厮?
“这有甚么?”顾宏笑道:“我顾家富甲一方,儿孙娶妻何必看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