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剑气。但是,剑气又从何而来?
曲千闲盯着女修,不言不语,肤色惨白到有些透明,能够清楚的看到青色的血管,他方才扯动嘴角,对方却先他一步拔出了剑。
那是……比武台外,世人皆瞪大了双眼,比武台上,曲千闲的神采也完整凝固,看起来有些风趣。
爱惜湛渐渐向前迈了一步,刚好踩在鸟背上。
在画卷完整剥离的那一刻,它不但没有持续向地上落去,反而上升了些许,稳稳停在曲千闲面前三尺,未展开的那半画轴上还残留着点点红白碎块。
当挑出最后一笔,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又用左手狠狠一拍,“嘭!”
剑阵裂开了。
男修的神采已经透出青紫,眼睛却黑亮非常,左手的速率越来越快,一个精美的图案垂垂成型……
曲千闲像是没看到这番变故,不知何时他绷紧了脸,左手斜斜一划,又将那一笔拉的更大。
鹏鸟低着头刚要啄下被它扯开的血肉,身形却俄然碎成一大片红光砸下,将爱惜湛完整罩在内里,尚未碰到空中就如同熔化般消逝不见。
“唳!”,鹏鸟惨叫一声,背上的伤口再次裂开,庞大的身躯却如何也挣不开那只看似柔弱的手,身不由己地被它拽的向下坠去,乃至背部已经和女修的脚底齐平。
鸟爪已至,爱惜湛底子没有去看它,却下认识地伸出左手,抓住鸟爪狠狠一拽。
“噗!”,利爪狠狠抓入血肉,用力一拉,大片血肉翻转开来,爱惜湛微眯了眼,长剑已抵上了曲千闲的右胸,继而部下用力向前一送。
男修瞪大了眼,招过画卷挡在面前,而鹏鸟伸着爪子,锋利的顶端离女修的右肩不过一尺。
剑锋旁的虚空片片破裂,暴露道道乌黑的狰狞裂缝,可这些裂缝连鸟毛都未碰到就已消逝不见,稍远一点的处所,一片风平浪静,半点风波都没有掀起。
此时她心头一片空明,唯有脑海中的雷鸣声越来越响。
就这么点血,如何能够?
六合初分,不见雷光,惟闻雷鸣。现在不见剑气所过,却见剑气所终。
浑沌破裂,六合初开,这声惊雷便是天下最后的声音。
比武台外,世人神采各别,或忧或喜、或焦或冷,却扰动不了任何人,乃至连他们本身都不知情,他们皆抬了头,看向鸟背上的那人――
曲千闲眼中的猖獗之色越来越较着,连带着神采也微微有点狰狞,他缓缓松开左手,手中的画卷已经有些和血肉黏在一起,却又因为重量敏捷从他手心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