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驾崩后他也逐步退出朝堂，我爹娘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大病一场，终究还是去了。现在天下文人还因为他白叟家当年为长女之死郁郁而终耿耿于怀，现在旧案重提，本相还如此骇人听闻，那些人如何能够罢休？”
顾墨玧的母亲岑芮当年与丈夫一同死在了回皇城的路上，也是直接导致了岑老太傅一蹶不振，有了这层干系，除了几个为了家属好处昧着知己说瞎话外，其他文臣就不会揪着顾墨玧“造反”这一点不放了。
顾墨玧见她似笑非笑，就晓得她必定是在腹诽甚么，眼底不由化成了一湖水。
半个时候后，这六合万物便全都银装素裹，覆了一层薄薄的雪，在暖黄的月光下洁白剔透。
因而伸手将琴搁放到一旁，把她手中的托盘接了过来，自发温起了酒。
客人都走了，侯府便重归于安好。
“四殿下母妃并不受恩宠，连同他在宫里也不受待见，十五岁被单身出宫建府了。厥后机遇偶合到了军中，曾与我合力剿过匪，有点友情。”
“别帮衬着喝酒了，阿龄想听甚么曲子？”
墨梅轩天井，傲立在风雪中的墨梅旁，凉亭里，顾墨玧盘腿随便坐鄙人方烧了炭火的木地板上，膝上搁了一把古琴，指尖无认识地盘弄着琴弦，偶尔收回降落的声响，不成调子。
她拿起满杯的酒抿了一口，心对劲足地眯起了眼睛，慢悠悠地问：
月九龄却也不作解释，自顾自地端起来抿了一口——只能喝两杯，当然要好好咀嚼。
温热的液体入口，顺着喉咙而下，所到之处撩起一燃烧辣，无关痛痒，但能暖身，唇齿残留的香气充满鼻腔，只觉遍体都镇静了。
“是两年前的西南剿匪？”月九龄想了想，她记得就是因为这一役，让顾墨玧袭爵一品军侯，成为朝堂高低大家顾忌的天子跟前的“大红人”。
月九龄怔了一下，有些不测，“哦，没想到侯爷看上去冷冰冰的，分缘还不错嘛。”都没听他提过这个西南王，没想到另有渊源。
周身跟着他看过来的目光而热了起来，月九龄勾起一边嘴角，笑得邪气，像极了红鸢楼里的熟客，大手一挥地点了首曲子：
没人情愿成为下一个顾霄，也不成能再尽忠一个无情无义、德行尽失的天子。
月九龄掀启事酒意上头泛红的的眼皮，“少了一个劲敌，看来此战也不是没有胜算。”手里把玩着只剩半杯酒的瓷杯，有些坏心眼地想，天子当初忽视四皇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本身有朝一日会走到伶仃无援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