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龄倒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他已经无能为力,林熙之但愿的那种环境几近不成能呈现,但是再拖下去,或许两年都活不了了。
“解吧。”
“最晚甚么时候就得动手医治。”
青白交集的神情闪过一丝欣喜,他与皇甫沁的女儿公然聪慧过人,固然与她母亲一样固执又慈悲,但又不完经心善手软,眼里透着刚毅断交,比她母亲要强些,当能担大任!
“君子笺!你不过是个暗卫头子,国师的为人还轮不到你来诘责!”
“林国师,这天下事你说了算么?想易主就易主?”
大抵今上也没想到,建国时阳明帝那样追捕灭杀,竟还是有漏网之鱼。
“中秋都过了啊。”
厥后前朝渐衰,天子昏聩,聚鸢台不受重用,加上小人谗言,为上所忌,最后名存实亡,为保身家性命,只能遁入江湖。
君子笺见她对此无动于衷,再度堕入沉默——方才好不轻易有了几分生机儿,这会儿又暮气沉沉了。
当初经历着家破人亡与屈辱偷生的人都已不在,那些仇恨与不甘传到这一代,也该淡薄如水了。
那支小猫发簪,她那日如何没戴?
戚霖噎住,咽下口水想要减缓发紧的喉咙,却于事无补,只得艰巨地答复:
“你也该当随母姓。”林熙之又道,“但不必急于昭告天下,待来日大计成,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天下之主!”
“不好说,要看解完毒以后身子的环境,多则十年,少则,两三年。”
以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们不能等闲冒险,不然等解了毒,就追悔莫及了。
两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月九龄才十七岁!
月九龄听着他这番豪言壮语内心却毫无波澜,毕竟她并不是本来的“月九龄”,不是真正的前朝遗孤,她代入不了那些刻在骨肉里的深仇大恨,她也不想当女皇!
他毫不能答应!
对了,另有聚鸢台,君子笺俄然将意味着聚鸢台仆人的牌令交给她也很奇特,但如果她是前朝遗孤,这统统就能说得通了——她记得,聚鸢台的前身是前朝历代帝王藏在暗处的利刃。
月九龄见状,将目光投向窗外暗淡的天气,看到一弯下弦月,喃喃自语似的:
林熙之仍旧抱着幸运,或许哪天就能想出一劳永逸的体例——既能解毒,也不影响月九龄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