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侯爷。”卓御史抱拳一礼。

卓御史伸手探进树冠,摘了个大大的红杏,张嘴咬了一口,随便道,“我总觉着,人间是有因果报的。”

“严家的案子与侯爷并无相干,侯爷无需有愧。”卓御史连声音里都带着善解人意的体贴,“这些事,更与至公子他们这些长辈无关。”

早朝后,穆宣帝留膳南安侯。

“与严家分歧的是,严家有无数为他们可惜的报酬他们申冤。而他,永无这类能够!”

南安侯蹲在田垄边,悄悄的用手拂去地上的杂草落叶,方取出香烛摆放整齐。

穆宣帝道,“那此案并交由御史台审理吧。”

胡安黎不得不向穆安之又请了一天假。

卓御史当廷请陛下究查李御史构陷重臣,私德有亏,密查奥机密案之罪!

南安侯再次请罪。

卓御史痛斥那位弹劾南安侯的老御史, “南安侯每年回朝陛见也不过月余时候。胡源枉法之年, 已年过冠礼, 已娶妻, 已生子,已成人!南安侯领兵在外,莫非还要为千里之遥胡源犯下的案子卖力, 天下竟有此荒诞之事,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严家是真的很冤,可从胡源向严家举起刀的那一刻,他对妾室的宠嬖便超越了作为一小我的底线。”

胡安黎转头,见远远杏树下站着个青衣人,那人目光如同秋水,带着微微的凉意。

听闻,当年严家败的惨痛,严家父子去后,并未伶仃修墓立碑,下葬以后,上面便起了这片杏园林。

“严家旧案,原也与严珏无关呐。”南安侯感慨。

卓御史只是远远看着,见胡家祖孙起家,方迈步行至年前。他有一种奇特的风韵,行路时宽袖飘摇,如同一把包裹在文士袍中的绝世宝剑。

“与其在帝都听这些有的没的,姨丈早些回南夷吧。”穆宣帝随口道。

君臣二人多年情分,穆宣帝直接让南安侯回南夷,便是信重,也是谅解。

南安侯眼眶发涩,在举朝皆疑南安侯府之时,陛下倒是让他回南夷带兵,这是多么样的信重!

穆宣帝亲身扶南安侯起家,温言欣喜,“姨丈无需自责,更不必自苦,阿源的事与你有甚么干系,不过就这些用心叵测的小人聒噪。”

穆安之心说,以卓御史的机灵应对,也无怪他尚未至不惑之年,便官居正三品左都御史了。

杏子的暗香与甜软的果肉汁液入口,卓御史微微勾起唇角:

凡他所钟爱的统统,名誉、权势、繁华、女人、骨肉,我都会一一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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