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能忘,晋国公家的四女人,”眼睛往穆惜今头上的鹊登梅钗子上一看, 笑道, “我记得这钗是那回跟她娘进宫时给她的, 外务司奉上来的新巧花腔, 公然合适女孩子带。”
杜长史还挺爱探听,“到底谁啊?你要当我是你哥,就跟我说说!我也帮你参祥参祥。”
可他大哥给他的人,他还不能不要。
东穆民风一贯开放,先时另有王妃再醮的事,故而对男女之事,大师并不讳言。像穆惜今那种,我就是想跟着三婶子去谋个出息,野心坦诚的说出来都不算啥。再加上朱家商贾之家,也没那么多讲究。
“不劳你一介皇子府长史操心!”晋世子冷哼一声,回身拜别。
杜长史自顿时鹏鸟般跃过,正拦住那年青公子挥动起来的手臂,此时也想到这年青公子的来源,晋王家的世子。杜长史握住晋世子挥起的手臂,“本来是世子兄,这是如何了,当街要打妇道人家不成。”
朱阅心烦,“没甚么。说了也白说,我是配不上人家的。”
杜长史神采淡淡的笑两声,“本官传胪出身,我如果傻,你这没功名的是甚么?”与晋世子道,“朱女人的父亲是陛下明旨嘉奖过的,如果你们撕扯不清,我送你们到宗人府去,让楚世子他白叟家给判判。”
朱阅起家,风中负手而立,夏风拂过她的额发,暴露光亮额头。她道,“本来我非常讨厌那些看不起女子的男人,你经常大放厥词,甚么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之类的屁话,我还在娘娘跟前说过你的好话。娘娘说你当差很用心,才调出众。我也不晓得甚么时候重视到你的,大抵是那次你在街上遇刺,挥剑而战的模样威武极了。”
不过,既结了婚事,李玉华一口应下,“有婚书我就放心,自来名不正言不顺。叔祖母尽管把阿瑶送我这里来,我必把她照顾好。”
有代价的人,才不是废料。
“啥样的你瞧着扎眼。”杜长史不自发打量朱家这园子,花草奇石恰到好处,轻风起时,有淡淡花香袅袅而来,端起茶盏呷口茶,盏是用久的老瓷,古典高雅。朱家虽是商贾也是几代经商,家资充足,又是皇商,难怪会引得些驰名无实或是贪鄙之人眼红。
内眷之事就有见不完的人,收不完的礼,李玉华一贯能筹措,都觉着有些倦怠。外头男人们那边相较而言反轻省些,如陈简唐墨都有家里操心,杜长史还收到他哥派给他的管事一个,倒也不是旁人,是杜长史自小到大的亲信小厮挽月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