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甚么，这么欢畅。”太子擦净手坐在膳桌前，表示卓御史一并坐下。
小麒麟挨到爹后就不放手了，穆安之揣着小麒麟坐炕上去瞅李玉华怀里抱着的大海，问，“大海想爹没？”
“太子让陆国公到陕甘防备三殿下，短期看是一步好棋。可这棋不好下，太子与三殿下之争是不能善了的，这一点，他们相互都清楚。三殿下能将那等流言放出来，来岁多数就要北上，陆国公于公于私都是反对北疆军的上好人选。可有一样，你还记得陆侯高傲食人那边获得的那具铁甲吗？”裴相深沉的眼眸中闪过忧愁。
偶然李玉华都想，实在就是在北疆如许过日子也不赖。
“另有，殿下欲谴陆国公到陕甘领兵防备北疆军进犯。”
卓御史兜了几圈又坐回恩师身边，他俄然想到，“我传闻三殿下对三皇子妃好的不得了，三皇子妃本年不是刚给三殿下生了一对麒麟双生子么。恩师，三殿下就是造反，儿子还小，总不能还把妻儿带在身边，北疆必也要留下留守兵马的。三殿下若真是那样在乎妻儿，不会不做考虑，北疆毕竟是他的大本营。”
“我猜想三殿下来岁必也要趁伙打劫，不管是清君侧还是旁的名义，三殿下不会坐失眼下这等良机。陆国公与陆侯早有龃龉，倘旁的人在陕甘，臣还要担忧会不会被三殿下拉拢，传闻三殿下在北疆与很多商贾打的炽热。商贾是最没态度的一群人，他们逐利而居。陆国公不一样，有陆国公在，必会用心戍守陕甘。”这其间利弊，卓御史略一考虑便能明白，由衷道，“真盼着三殿下能安守北疆，臣宁肯做个猜想弊端的小人。”
他们是天生的仇敌。
李玉华令侍女端来热腾腾的宵夜，穆安之说，“我出去吃吧，别吵着孩子。”
裴相长长的“嗯”了一声，不知是在感喟，还是对太子所为有旁的意义。顿了顿，裴相看向卓御史，“詹事府本就是帮手东宫的机构，殿下以往也用惯詹事府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太子起家带着卓御史到隔间用饭。
太子的脸上仍残存一丝落寞，在听到脚步声时便悄悄掩去，换上平常温文亲热的神采，“卓徒弟来了，坐。”
一队侍从提着食盒盥洗之物逶逦而来，卓御史稍住了脚, 问内侍, “殿下这会儿才用膳么，要不我在外等殿下用膳后再畴昔。”
可她也晓得，这时候不能拖三哥的后腿给三哥泄气，李玉华说，“也别太劳累，总得顾着身子。只要身子好，今后多少大事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