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半,宁黛忍不住收回感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真是好一个风水轮番转。”
要不是看目标地即将到,未免本身坏了事,并且他去王府前被交代过,不能伤这两人道命,杨和正都想让宁黛认清一下她现在是甚么身份。
好歹是个大老爷们,被个女人翻白眼,大老爷们他不能忍。
上一回入宫时,元濯的车架被恩准能够一起驶入宫内,中转目标地。但一回,他们没了这份特权。
宁黛回望他眼,又放眼看向长长的宫道,复又重重叹一道气。
杨和正咧嘴一笑:“我奉了令,特地来请王爷入宫一趟。”
上一回是大事已成,她举头阔步,踏入那九重宫阙,要开启一个新天下,现在则是不知前路多少,她一个强大不幸又无助的,陪着另一个病恹恹不幸又无助的,一同踏入这重兵扼守的王宫。
“苦中作乐你也要管?你闲的啊?”之前在王府时,宁黛一句话不说,这会儿可憋不住,也不想憋了。
“我说两位,事到现在倒还笑的出来啊。”前头带路的杨和正听不全前面两人的说话,但却把元濯生出的好表情听了个全,忍不住见不得好的转头怼了一句。
这个礼已然是行的够草率了,成果人家还嫌施礼太慢,都没有行完,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深夜来叨扰,还望王爷包涵。”
入宫的路,他们只能靠走的。
他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身边人,再看向杨和正,说:“既是奉令而来,那本王便随你走一趟。”
没把她落下就好。
杨和正说完,便不再给他们多的时候,催促他们马上解缆入宫去。催促的时候,还透出一种他们如果磨蹭不走,就别怪大老粗们动粗的架式。
宁黛不由自主的暗瞥了他眼,还没做出任何表示。
六神无主的苑儿得了令,终究寻到主心骨了,赶紧照做,屋内很快亮起了烛火。
宁黛不由得暗想,莫非是下午他们群情各皇子的话被听去传到天子耳朵,天子不欢畅了,要把他们喊去发兵问罪?
那天子的暗线可真要媲美朱家天子的东西厂了。
鉴于现下是夜里,怕对方眼睛不好使,宁黛特地将这个白眼翻的很完整,务必使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遐想当时多么慷慨激昂,意气昂扬,对比现在就有点儿惹人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