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头来，本来他不讨厌悔恨她就已是仁慈了。那是鬼帝的道行。她的命都没那么值钱。
百苓想也没想，就要划破眉心，以血下契。她现在是神之躯，已经不再需求千年柳枝帮助了。
“伤己道……伤他道？”
但是，百苓千万没有想到，此去千栈道，会足足逗留三个月之久。
“是。”百苓点点头，“中乘果位。”
“的确。”黄五枫对他们说道，“我得归去查阅冥录，看看上面是如何说的。”
但是，方才划破眉心，手就被狠狠攥住了。腕间突然一痛，念了小半的法咒戛但是止，百苓转过甚，便对上了书兄少有的，阴鸷的眼眸。
灵宠、灵宠，难怪他醒了今后，从没对她有过半点好神采，本来是她粉碎了他的道。
“甚么？”黄五枫惊道，“那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书兄却沉吟了一下，俄然道，“风趣。”
书兄手里翻出一张千里符，对她说，“走吧。”
之前她只是感觉，他生性冷酷，不喜别人触碰，厥后晓得他是鬼帝神荼，固然内心清楚这份豪情是有望了，但她总感觉像找到了他偶然情爱的启事，鬼帝，天然对谁都无情。因此内心还藏着一分期盼，他会记取她，她自认对他很好。
“风趣”可不像是他会说的词，百苓问道，“那里风趣？”
气恼他的莫名其妙，百苓叫道，“是！我是没练过控灵术！但祭炼不就那么回事？！我之前也祭炼过，也没出甚么题目！”
顷刻间，一些回想翻江倒海地袭向大脑。百苓呼吸一滞，顿觉面前天旋地转。
“你干甚么？”百苓吃痛，却甩不开他的手，只能怒瞪着他，“你说过，不会再禁止我祭炼妖物的！”
见她脸上闪现出慌乱无措的神采，书兄稍稍放缓了语气，却仍然是峻厉的，“你说你想找的是能助你修行的共修灵物。共修灵物，灵物便该是你的护法，与你共同修道，不该受血契所困。那会损它本身的道。而你，除了多一个听话的灵宠以外，得不到任何好处。”
百苓俄然脑筋很乱，“我，我不知。”
书兄说道，“刚才算了一卦。”
――我们归元派的控灵术，不是那种驱灵驯妖的邪术！炼化柳灵郎需求灵物承认你的气力，心甘甘心成为你的护法。
――共修灵物，灵物便该是你的护法，与你共同修道，不该受血契所困。那会损它本身的道。
书兄提示了一句，“千栈道汇合。”
神智仿佛都飘离了身躯，她的面前恍惚得没法视物，双耳嗡鸣，只是脑海清楚地闪过一句问――现在得知本相，你还一心想要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