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浪荡子又不见人了?”裴柔嗔了一句,笑道:“天冷,我们到内里说吧。”

那封面上的笔迹端端方正,说不上好说不上坏……但杨钊看过宗卷,顿时便认出这恰是杜五郎的笔迹。

“我如何会轻贱你呢?”杨钊笑道:“你来往的都是红袍,我来往的都是兵痞,我恐怕你轻贱了我哩。”

“杨国舅亲启,某等手握东宫罪证,本欲会晤右相,唯恐让国舅担待拿人倒霉之责。故于日铺之时,邀国舅于青门康家酒楼一叙,杜五郎拜上。”

“狗屁!说得好风雅,还不是一双势利眼、只看权势名誉。老子在你这使了二十万钱,连手也不给摸,嫌我无权否?”杨钊愈说愈怒,喝道:“再说一遍,我但是当朝贵妃的兄长!”

他听不懂这些,只看到一滴泪水从王怜怜的美目流出来,划过她白晳细致的脸颊,凝鄙人巴处。再往下,是光滑无瑕的颈。

“娘子,阿郎又去吃喝嫖赌了!”

裴柔一愣,赶紧拦他,拨弄着头发道:“小郎子喝杯酒再走如何?瞧奴家,一向抱怨,惹得小郎子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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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钊眉头一挑,尽是惊奇,厥后猛地问道:“人呢?!”

未时,日昳。

过了一会儿门才被翻开,有个女婢探出头来,细心打量了他一眼,笑问道:“小郎君来我家何事?”

“一场酒会罢了。”假母含笑而答。

“郎君若要泄火,往北曲去寻色妓罢了,何必能人所难?”

“不至于,杨参军非平常人。”

“听闻太子与杜良娣和离了,但是真的?”

“敢问,杨参军可在?”

“你且看这封信,有一小郎子送来的,说要送你场泼天繁华。”

杨钊哈哈大笑,道:“大半时候都在办差。我得去睡会,夜里还得捕贼,这小官当得好不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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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钊看呆了。

而他真就情愿费钱要她坐陪,花得钱多了,仿佛他也成了这长安权贵中的一人。

“郎君也知我家怜怜卖艺不卖身。”

裴柔听得最后一句,停了行动,僵了一僵。

换言之,方才出去那老者便是贤人之表亲,银青光禄大夫、少府监、太仆卿、上柱国张去逸。

出了右相府,杨钊牵马而行,脑中犹在几次揣磨李林甫如何掌控圣民气机,心道:“如有朝一日我亦有这份本领,何愁不能繁华?”

长安,长安县,宣义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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