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五郎也不客气，往烧火的胡凳上一坐，边嗑边聊。
皎奴不由着恼，暗道对方技艺实在了得，竟是刹时就逃得连影也见不着。
皎奴看了他一眼，自到耳房还未铺被褥的小榻上坐着，真像是他的婢女普通。
“好哩！昨夜听家里进了贼，老奴撒腿就跑到厨房里来看，幸亏这只腊羊腿还在，本日便切给五郎尝尝。”
一股臭味劈面而来。
她将手指扣着环，放在口中，吹了个口哨，很快便听着东面巷子里有脚步声传来，四名金吾卫赶到她面前，施礼唤道：“女郎。”
皎奴上前推开别人，只见有奴婢正将薛白从雪地里扶起。
“尽日出事，像是有鬼怪在作怪普通……我怎感觉方老道长到家中设坛以后，反而祸事愈多了？”
“能。”
皎奴见了，不由干呕一声，拿出火折扑灭，皱着眉察看四周。
“啊？”
没想到，竟然能着了算计。
“如何回事？”
杜五郎吸着鼻子，起家，绕过屏风，到了屋门处蹲下，端起烛火往门槛前的地毯上照去，只见足迹乱糟糟的。
她本觉得阿郎此次派本身来办的差事殊无需求，东宫是否会派人灭口还不得而知，即便会，也不成能当天夜里便脱手。
杜五郎微有些猜疑，总觉他们之间似有甚么奥妙。
她毫不踌躇便追畴昔，跃下石阶，踹开一道门扉。
“我还得靠你庇护。”薛白道：“下次别再入彀了。”
“咦，大姐？薛白，你与我大姐聊甚么呢？”
顾不得别的，皎奴赶紧向后院跑去。
“人呢？！”
赶紧叮咛这四个金吾卫搭成人塔站在院墙下，皎奴再次后退、冲跃，踩着他们，重新攀上院墙，跃出院中，直往薛白地点处奔去。
赶回第四进院，杜家那蠢儿子正在台阶处左顾右盼、茫然失措。
这句不是废话了。
这个深夜，杜宅中的喧哗倒是又过了一会才停歇。
若薛白死了，阿郎必然要大怒。
杜五郎在正房坐着，听着卢丰娘喋喋不休，吃了几个果脯才定下心来，道：“流年倒霉，过了年就好了吧。”
“东宫死士方才从杜宅逃出来了，你等可有看到？”
“两个。”杜五郎小声道：“三哥幼时病夭了，四哥与二姐是双生子，生的时候就没保住，大娘子也是当时候去的……以是你晓得吧？一向有人说二姐不祥，她能当上太子良娣很不轻易的。”